刘金瘫坐在凳子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
“大人,真没有啊!
我这货栈小,只敢做熟客生意,生面孔连门都不让进。
就上次那个内廷太监,还是托了熟人才敢卖给他的……”
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脸色唰地一下从蜡黄变得发白,眼神也慌了。
陈昭一眼就捕捉到他这反常的神态,问道: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刘金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道:
“大……大人,我……我好像记起来了……
那个内廷太监,他右手手腕上,有一块紫青色的疤痕,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出来的,形状有点像月牙儿……”
“疤痕?月牙形的紫青色疤痕?”
陈昭眼神骤然一凝,又道:
“你确定?当时没有看错?”
刘金连连点头,道:
“我没看错。
那太监穿着内廷的衣服,说话冷冰冰的,我哪敢细看?
但是,我就记得他递银子的时候,袖口滑下去一点,露出来那块疤。
当时没在意,刚才您问起,我才突然想起来……”
陈昭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脑海里快速闪过着内廷相关的人员。
内廷太监众多,但若有这样明显的疤痕,必然容易辨认。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柳蕴。
柳蕴是宫中资历较深的女官,对内廷各部门的人员熟稔无比,她几乎都能叫出名字、说出特征。
毕竟,她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后宫总管了。
“看来,得找柳蕴一趟。”
陈昭站起身,对衙役吩咐道,道:
“你立刻去宫中,传我的话,请柳蕴女官来大理寺一趟。”
“是!”
衙役应声,转身快步离去。
刘金看着陈昭的动作,心里愈发不安,小声问道:
“大人……那疤痕……很重要吗?”
陈昭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可能是解开寒水石流向,甚至是找到杀害拓跋烈真凶的关键。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疤痕,那太监还有没有其他特征?
比如身高、声音,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刘金皱着眉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道:
“没有了……他话很少,就问有没有纯的寒水石,付了银子就走了,我连他是哪个衙门的都不知道……”
陈昭又道:“你之前不是说,他买寒水石时出示过文书,证明是内廷所需吗?那文书是哪个衙门的?”
刘金被问得一怔,细细想了片刻,随即拍了下大腿,道:
“对!有文书。
当时他从袖袋里掏出来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上面盖着红印,好像是御药局!
他说这是御药局采买药材的凭证,我才敢把寒水石卖给她的!”
“御药局?”
陈昭眉头一皱。
半个时辰后,外面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衙役引着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走进来。
正是柳蕴。
她进门后,直接开门见山道:
“陈昭,不知有何要事,非要叫我过来?”
陈昭笑了笑,道:
“柳蕴,我想跟你确认一事。
近期御药局是否有太监去西域货栈采买寒水石?
那太监右手腕有一块月牙形的紫青色疤痕,还出示过御药局的采买文书。”
柳蕴闻言,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道:
“御药局的人,我确实也基本都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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