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四、王掌柜、赵秀才这三个当年的主谋和动手之人,自然成了他最先清算的目标。
周文渊听得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住口!好一群刁民!
难怪方才支支吾吾,百般遮掩,原来尔等手上都沾着刘家的血!
饿极了便能成为杀人越货的理由吗?
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名汉子被吓得一哆嗦,却仍忍不住哭喊着辩解道:
“大人!大人明鉴啊!我们当时也是实在饿得受不了啊!
眼看就要易子而食了!
朝廷的救济粮迟迟不到,等送到我们手里,怕是早就饿死大半了!
我们……我们也是被逼得没了活路啊!”
严映雪闻言,秀眉紧蹙,道:
“纵然饥饿难耐,也不能行此强盗之事,更遑论害人性命!
刘员外起初愿分粥水,已是仁至义尽。
尔等不思感恩,反而怪他给得不够多?
天灾之下,谁家余粮能供养一村之人?
这岂是恩将仇报的理由?”
另一人见严映雪发话,反驳道:
“这位小姐,您说得轻巧!
那一点点粥水,吊着命都难!
眼看着家人就要饿死,谁还顾得上那么多?
刘家仓里的粮食堆得满满的,他却不肯多拿出来一点,眼睁睁看着我们死,难道他就没错吗?”
周文渊见这些人非但不知悔改,竟还敢出言顶撞反驳,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
“放肆!尔等犯下如此滔天罪孽,还敢在此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真当王法板子打不得你们吗?”
众人见县令震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声求饶。
“大人息怒!小人不敢!小人知错了!”
“求大人开恩!饶了我们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昭见状,抬手止住了还要发作的周文渊,目光平静地扫过跪了一地的幸存者,沉声道:“严捕头。”
“卑职在!”
严奇山立刻上前一步。
“将这些人暂且收押,分开看管,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陈昭下令道。
此言一出,底下跪着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一名中年男子猛地抬起头,满脸不服地喊道:
“凭什么关押我们?
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法不责众!
主犯是李四他们,他们都死了!
凭什么还要关我们?”
“对啊!我们又没亲手杀人!”
“国公爷,您不能这样啊!”
其他人也跟着骚动起来,纷纷大叫。
陈昭面沉如水,道:
“本官将你们收押,并非即刻问罪惩处,而是要保护你们!
那刘玉安既然能找到并杀害李四、王铁山、赵秀才,你们以为他会放过你们这些当年的参与者吗?
即便你们未曾亲手杀人,但在那刘家小少爷眼中,你们皆是闯入其家,抢夺其粮,间接导致其家破人亡的仇人!
县衙大牢,眼下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若是想各自回家,本官也不拦着!”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瞬间让所有吵闹声戛然而止。
众人想起那三人离奇诡异的死状,个个面色惨白,噤若寒蝉,再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严奇山见状,一挥手,带着衙役上前:
“都起来,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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