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呢?”
陈昭点点头,又问道。
仵作继续答道:
“回大人,昨日申时前后!
跟王奎的死亡时间差不了一个时辰,俩人前天上午还在户部碰过面。
转天就先后没了,这绝不是巧合!”
徐泉这时又递上一张折叠的黄纸,道:
“大人,我们在书桌暗格里找着这个。
上面就写了西域粮草,三日后交割。
没署名,也没说在哪儿交,也没说具体时期。
看墨迹,感觉应该是半个月之内的事情。
李嵩管的是边关粮草核销。
这西域粮草交割之事,却没在账簿上,属实奇怪。”
陈昭接过纸条,眉头一皱,顿时恍然大悟。
王奎管军械,李嵩管粮草,两人都跟晋王的西域谋划有关。
死亡时间相近。
死法却一个被伪装成溺水,一个被伪装成自尽。
而这张“西域粮草交割”的纸条,显然是跟覆灭箬叶国有关。
徐泉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不知道这交割粮草是什么回事?
陈昭转头对身旁衙役沉声道:
“去把李府管家叫来,我有话问他。”
衙役应声快步离去。
不过片刻,就见一个穿着素色长衫,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正是李嵩的管家老李。
他刚进书房,目光扫过房梁上的麻绳和翻倒的凳子,眼圈瞬间红了。
他对着陈昭躬身行礼后,声音哽咽,道:
“国、国公爷……您有什么要问的,小的知无不言。”
陈昭问道:
“李大人,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比如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说过什么话?”
老李仔细回想了片刻,摇摇头,道:
“异常……倒真有。
前儿个傍晚,老爷在书房待了一整晚,不许任何人靠近。
连晚饭都是小的放在门口的。
半夜小的路过书房,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像是在跟人争执什么。
可问老爷,他又说没人,只让小的别多管。”
“争执?”
陈昭眉头一挑,问道:
“你听清争执的内容了吗?
比如提到什么名字、地方,或者物件?
跟谁人争执?”
老李摇摇头,脸上满是懊恼,道:
“没听清,那人应该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还有,大前天上午,老爷去户部见了王奎主事。
回来后脸色就不好,晚饭都没吃几口,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东西。”
陈昭又问道:
“写了什么?”
老李摇头,道:“不清楚。”
突然,他眼睛一亮,连忙道: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前天下午,府里来了个穿深青色衣袍的男人。
此人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只露着个下巴,说话带着点西域口音,说要跟老爷谈生意。
老爷见了他之后,脸色更差了,还把小的叫过去,让把府里所有跟西域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
尤其是几卷标着箬叶国的地图和书册,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从来没有过。”
“箬叶国?”
陈昭心头猛地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东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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