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陈家到底是出手了。”祁烈有些兴奋。
洛似锦看向他,“那么激动干什么?陈家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如此大惊小怪作甚?”
“可是……可是这一次……”祁烈喜笑颜开。
洛似锦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这一次是皇帝走投无路,真的要求到他跟前了,而不是如之前那般敷衍,心存算计,如今大概是要求庇护的。
“爷,入宫吗?”祁烈问。
洛似锦拂袖落座,淡然饮茶,“急什么?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就动动嘴皮子,想要搞定这些事情,可没那么容易。”
“爷所言极是。”祁烈点点头。
洛似锦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她这会到哪儿了?”
“想来有郡主在,应该也有些胜算吧?”祁烈不清楚。
洛似锦失笑出声,“你可太看得起裴玄敬那老东西了,他连儿子都不要了,会在乎一个女儿?整个永安王府的家业都贡献出去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可能都快要死了,眼见着是要活不成了,哪儿还会在乎这些?”
“那姑娘她……岂非危险?”祁烈骇然。
洛似锦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只要裴静和不出卖她,她就是安全的。”
祁烈迟疑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人家毕竟是亲父女,姑娘与郡主再亲厚那也是外人,外人如何能与亲生父亲相比呢?应该……比不上吧?!
“你看小郡主那般模样,像是能与永安王站在一处的吗?”洛似锦问。
祁烈想起了城外的南疆守军,然后犹豫着摇摇头,“郡主连王爷的反……都敢造,应该不至于与王爷同流合污吧?”
“裴静和那性子,像极了她爹,只想取而代之,不想日月同辉。”洛似锦意味深长的开口,“所以不管什么情况下,郡主和王爷永远都不会站在同一个阵营。”
除非,永安王妃死而复生。
要不然,没人能压得住这野丫头。
“那姑娘就是安全的。”祁烈忙道。
洛似锦放下手中杯盏,“应该是的,她在那边斗智斗勇,我就在这里为她扫清退路,陈赢如今是狗急跳墙,就等着后宫那两个女人生下皇嗣,便彻底翻脸。”
他们都在等,等最后的时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洛似锦低声呢喃。
春儿,你听到了吗?
皇城里的风雨,会比你跃下宫墙的那天,更加阴冷刺骨。
没关系,这一次哥哥护着你。
欠了你的全部讨回来,血债血偿,谁也别想跑……
全部,讨回来。
一声低呼。
魏逢春猛地惊醒过来。
下一刻,她手忙脚乱的去摸身边人的动静。
空的。
裴静和呢?
魏逢春一下子醒过神来,脊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起身去找,裴玄敬现如今快疯了,他身边只剩下一个残月,疯狂到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若是裴静和落在他手里,只怕是后果堪忧。
“郡主?”魏逢春低声唤着。
只怪自己太累,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
人呢?
这地方若是随处乱走,与后面找过来的裴玄敬碰上……又或者遇见别的什么,那还得了?
从海棠林深处走出来,魏逢春左顾右盼,时不时蹲下来仔细留心远处,不知道裴玄敬他们此刻身在何处?是不是已经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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