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姥姥!”
雨下了一整夜,虽然雨势溅小,可哩哩啦啦的始终没有停的意思。
李学庆等到天亮,就让天喜拉着他到了上游的白家铺子。
李天明昨天在长甸河边守了整整一夜,这会儿回家睡觉去了。
长甸河的水位已经漫过了桥面,往来县城和市区的公交车据说都已经停运了。
天刚亮,全村的老少爷们儿全都被动员起来固堤护村。
李学庆赶到白家铺子的时候,就发现村里也已经进了水,他们这边的地势虽然不像李家台子那么凹,但河道窄,水位一上涨,村子就容易被淹。
可这又怪得了谁。
以前全县兴修水利的时候,白家铺子的人舍不得河滩上开垦出来的农田,县里的水利专家来过好几趟,他们就是拦着不肯让人家测绘。
这也就导致下游的十几个村子跟着一起倒了霉,每到雨季,白家铺子扬水站的水位一上升,他们就开闸泄洪,下游的十几个村子就得被淹。
今年这场雨来得太急,上面也没来得及通知,所有人都没有防备。
可白家铺子的人也忒他妈不是东西了。
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开了闸,隔着十几里的李家台子都差点儿被淹,中间那些村子现在也是苦不堪言。
眼见白家铺子还在放水,李学庆气得跳着脚的大骂。
白家铺子的村支书自知理亏,任由李学庆骂街,也不敢还嘴。
“姓白的,我们村要是被淹了,老子和你拼命,你现在立刻把闸门给老子关上。”
全村男女老少都到了长甸河上固堤,要是这边的水冲下去……
但凡有一个出了事,那结下的就是死仇。
“你吓唬谁,你们村怕被淹,我们就不怕啊?”
说话的是村里的治保主任,三十多岁的年纪,估计是没听说过李老浑子的厉害。
“放你娘的屁,你们村被淹赖得上谁,就为了河滩上那几十亩地,下游十几个村子每年都得跟着你们村遭罪,老子吓唬你,老子还真就不是吓唬你,李家台子但凡有一个人出了事,老子让你抵命。”
“李学庆,你少在我们村耍横。”
白家铺子的村支书当着这么多村里人的面,被李学庆这么数落,面子上也下不来。
“开闸放水是老子的主意,老子是白家铺子的村支书,你们李家台子咋样,不归我管。”
呀呵!
“你他妈的跟老子耍无赖。”
李学庆说着就要动手,丝毫没在意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家那边一大帮。
论打架,李家台子的爷们儿就没怂过,俩人又咋样?
优势在我!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辆车疾驰而来,没等停稳,车上便下来了一个人。
正是高阳县的县委书记,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魏红星。
魏红星昨天就到了高阳县,直接拎着县委书记就往白家铺子赶,只是夜里雨太大,道路泥泞,车被误在了半路,几个人在附近村民家住了一晚上,今天才把车给弄出来,片刻不敢耽搁赶来了白家铺子。
李学庆不认识魏红星,但是却见过高阳县的县委书记。
“姓崔的,你冲谁吆五喝六的,姓白的不顾我们李家台子的死活,老子今天就要他的命。”
说着,抓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要砸。
天喜见状,赶紧将李学庆抱住。
叔欸,人家全村的人都在这儿呢,就算是要打,好歹也先呼叫援军啊!
“大家都冷静,有话好好说。”
魏红星此刻也是一阵头大,他已经猜出了李学庆的身份。
大名鼎鼎的李老浑子。
祖先争气,给他镀了万法不侵的金身。
他这个县委书记见了李学庆都得客客气气的。
“你又是谁?”
“这是市委的魏书记。”
秘书赶紧介绍了魏红星的身份。
“市委书记?好,来的正好,你来给断断,白家铺子的人干的是他妈人事吗?”
魏红星瞪了高阳县委书记一眼:“你昨天不是打过电话了吗?为什么还在放水?”
高阳县委书记也慌了神,他昨天确实打过电话了,可谁知道白家铺子的人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敢偷偷开闸。
“我……白景明,怎么回事?”
白景明就是白家铺子的村支书。
此刻他也是苦着脸。
“崔书记,这……我也是没法子啊!您看看,村里都被淹成啥样了,再不放水,白家铺子都得让水给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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