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城,逍遥水族在逍遥大陆上最初的驻地,在长年累月的扩建之后,如今早已成为了水族在逍遥大陆上最强大雄伟的巨城,核心之地自然为水族当代主脉镇守,资源也是优先提供给主脉,北方城门靠近逍遥大森林,各类灵兽与天地宝材都会在其中肆意生长,也是水族历练之地的选择之一,南方城门直指定海城最大的交通要道,其这条主路的终点便是断龙渊驻防之城,这一侧的城内也是汇聚了其他大陆以及的逍遥水族自身的商会,可谓是寸金寸土之地,云好运曾被水笑笑带着来此见过世面,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依旧被震慑得不轻。西方城门朝向逍遥大陆中心地带,这个方向上有着最多的支脉城池,昔年小水城就是沿着这条官道前往的定海城,而今,在这条官道之上,仍有城池这一座座建立,化作水族开拓逍遥大陆的一座座前哨站,目标直指逍遥大陆深处,小水城也算是其中之一。东方城门最为特殊,他是逍遥水族最大的修行场所,其中锻造场,藏书阁,比武大厅,但凡与修行相关的设施在此地林林总总数不胜数,那些从各方城门来此的支脉弟子,最大的目标也在这里,只要在此地的比武擂台上打出名气,便有可能受到水族主脉的注意,曾经的小月姑娘便是如此,她是那一代逍遥大比的优胜者,更是在此地最大的比武擂台上,打趴下了一代人,最后才有资格面见主母陶一凝的。
曾经,水一鸣也和弟弟妹妹一起,在此地与各支脉弟子一同修行交流感情,直到水笑笑的生日宴会发生了各族支脉子弟的冲突后,主脉几人便很少来此修行了,毕竟在主脉深宅,修行资源还是指导老师都是从来不缺的。
定海城西方最大的比武擂台上,数不清人头的青年男女在此地开设区域切磋战技,也有冲突恩怨让此地屡屡染血,此地实力也参差不齐,但却能看到一些规律,大大小小的擂台群中,越朝内部擂台颜色越是深化,最外围还是浅浅色的擂台,到了中间,便也就是深红之色,最深处的那块擂台更是漆黑无比,上面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煞气,不知道有多少人喋血在此地,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这块漆黑擂台也在众人私底下被称为生死擂台,是家族子弟们有无法和解的恩怨时,以生死作结的选择之一,当然,在众人心中,这块擂台早已有了特殊的含义,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想上就上的,想要使用此块擂台,就要先击败守擂之人,此人自然也是击败过前代守擂者才站在此地的。
这处漆黑擂台之所以会有守擂之人的存在,便是因为自古以来的一条明文规定,守擂百次者可享受主脉子弟的资源,受到主脉子弟礼遇,当然,实力必须要被限制在彼天六阶以下,毕竟彼天六阶也被称做最初的天关,踏足其中者,已经开始接触至高层次的皮毛,根本不是六阶之前者可以对抗的,从古至今,能做的水族子弟也不到百人,因为漆黑擂台也因为台上见生死,台下不追究的缘故,有胆量的挑战者越来越少,大部分守擂者都是实在等不到足够的挑战者,最后不得不遗憾退走,当然,真正天资卓绝之辈也是会被主脉带走的,像是小月姑娘便是在逍遥大比夺魁之后守擂二十年,在击败第七十一位对手后,才终于无人敢上前挑战。
也正是有了小月姑娘的例子,水族各个灵阶的子弟们才对云好运的存在如此不服,虽然同样都是逍遥大比的优胜者,但小月姑娘可是不论年岁,打趴下了彼天六阶以下的众多高手,这才进入的主脉,而且还只能被收为主母弟子,不像云好运居然成为了族长大人的乘龙快婿。
“所以我说,那好运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笑笑小姐要被嫁给这种身份低贱之人!”
“就是,狗屎运那小子给笑笑小姐提鞋都不配!”
虽然水惊雷已经做过约束,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最多只能让主脉附近的子弟们不要多言,至于其他支脉子弟的嘴,是必然堵不住的,他曾向水一鸣请示,但却得到一句:“关我屁事。”
之后,水一鸣便闭关了,长时间不见其人。
而水惊雷自从知道了云好运和水笑笑的事,便越发把这个准妹夫当成自己人,若不是云好运提前拦着,他恐怕早就忍不住提着惊雷戟找人切磋了。
在拳脚之声比人言杂语更多的众多擂台之地,对云好运不忿之声占据了大部分的话题,好事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在其中煽风点火,不怕事大,见识过逍遥大比决赛之人则是对这些嚼舌头之人心生厌烦,但同样,对于至今未作出表态的云好运,他们也有些瞧不起,这些人中,不乏彼天六阶之下的强手,因为年龄的缘故,才没有登上逍遥大比的机会。
四道身影穿过人流,朝漆黑擂台而去,一人神色如常,眸光淡然,一人眉头紧皱,面色不满。
“惊雷兄,此事说好全权交给我处理。”云好运有些无奈,身旁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在小水城时的初见,便已略见一二。
“我知道!”水惊雷轻哼,收回朝向那些好事之人的目光,紧跟云好运的脚步,很快,二人避开人流,抵达了漆黑擂台。
自从云好运知晓了此地的存在,他便知道,要想让水族主脉免受闲言碎语的侵扰,就只能自己用拳头将这些人的嘴统统打肿,让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废话。
“水惊雷,水红月,水青月?他们怎么来了?”某个身份颇高的支脉子弟在不远处的观战楼里瞧见了四人,随后他便见到了一马当先的云好运。
“那人是——好运!”他立马站起身,有种大事即将发生的预感。
“什么,好运居然敢来这里!”
“这就是好运,还是彼天四阶,看来吃这主脉资源也不怎么样。”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瞧着便是,既然他敢来,就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众人的交谈的声音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甚至漆黑擂台周边擂台上正在切磋之人,也都停下了拳脚,不解的看向这位最近舆论中心之人。
云好运和兄弟三人简单交谈几句后,便踏上了漆黑擂台,台面中心,黑衣青年睁开双目,看向了他,认清来者后,黑衣青年缓缓起身,自信开口。
“你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个敢踏上擂台之人。”
“所以呢?”
“你可知道规矩。”
“知道。”
“好!”说罢,黑衣青年灵力汹涌而出,他从身后拔出一柄漆黑长剑,身形一动,便朝云好运无情刺来,“你将成为我段剑的第二十三个剑下亡魂。”
段剑,一介外姓散修之人,并未具备称帝者的血脉,此时正调动着全身灵脉之力,刺出有着惊人剑光的一击,准备让云好运猝不及防,直接喋血当场。
而云好运这边,在水笑笑的问题解决后,他终于可以专心处理这些琐事,当他踏上漆黑擂台的那一瞬间起,他便心无旁骛,将一切变化洞察入微。
段剑一剑刺空,灵力剑芒恰好击在云好运胸口处的灵力护罩之上,随着金石之音响彻漆黑擂台,段剑难以置信的发现,以他巅峰彼天五阶的灵力质量居然无法撼动云好运的灵力护罩分毫。
刹那间,段剑抽身猛退,直到拉开绝对的安全距离才堪堪停步,持剑之手止不住有些颤抖,这不是恐惧,而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来自云好运灵力护罩便传来一股恐怖的反弹之力,若不是及时后退,手中长剑估计都会脱手而出。
“你为何要杀那二十三人?”云好运迈步问去,走到擂台中心,段剑原来的位置。
“此地规矩,生死不论,你知道规矩!”段剑趁着机会,稳定体内灵脉,再度酝酿大量灵力,准备出手。
“只是为了规矩?”云好运不解,段剑是散修,这么得罪那些水族支脉,是真不怕死。
段剑一愣,吐出口气后说道:“水族仗着家大业大,欺压我等无根散修早已是人尽皆知之事!”
“你也是散修,为何甘心做那水族赘婿!”
面对段剑的质问,云好运渐渐明白,在水族能够独霸逍遥大陆,从来靠的都是铁血手段,脚下这片漆黑擂台正是代表着水族那不为常人所知的一面。
云好运想说自己不是赘婿,但想来解释也无人会信,他盯着段剑,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个守擂之主,毕竟他不是喜好杀生之人。
“你走吧,哪怕我今日不来,你也迟早会死在擂台上。”云好运劝解段剑离去,虽然段剑杀了诸多水族子弟,但毕竟与主脉无关,要知道,水族主脉和支脉常年都是竞争关系。
常言道,流水的主脉,铁打的支脉,在水浩然一脉登临主脉之后,按照族规,前一代主脉将举族迁往断龙渊建造新的受陆之城,一代之内仍然享受主脉资源供给,三代之后,才会允许重新竞争主脉,水浩然祖上也曾驻守过断龙渊,不知花了多少年,才重新登临的主脉。
“欺人太甚,我可还未败。”
“你现在远遁退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漆黑擂台,台上生死无论,台下不予追究,段剑终究是无根散修,他杀了这么多支脉子弟,那些支脉必然不会放过他。
段剑冷漠地看着云好运,再度持剑劈来,云好运并未硬抗,他左躲右闪,避开锋芒,同样的彼天五阶巅峰,但段剑和水一鸣相比,给他的感觉,有天壤之别,但是灵力质量上,散修就少有能和大族子弟相抗衡的,段剑能在擂台上占据这么久,主要还是,面对水族他真的会下死手,那些水族子弟自然也不会主动招惹这个杀神,他们心知肚明,此人迟早要死,至于死在那里,他们才不在乎。
数个回合过去,随着二人再度碰撞,这攻擂之战才终于有了结果。
只见云好运双指夹着段剑的剑锋,好似金石一般坚不可摧,他平静看着段剑,不再浪费时间,一脚踹出,将已经耗尽灵力的守擂人,连人带剑轰出漆黑擂台之上,在水族地盘上,他终究还是不好下死手,哪怕对手只是一个散修。
云好运走回漆黑擂台中心,在他的示意下,水惊雷甩出一杆巨旗落在了云好运的掌中,众人不由心神一震,视线均被旗面之上的字迹所吸引。
横推逍遥,天关之下无敌手!
“我好运代表水族主脉在此挑战逍遥大陆彼天六阶以下所有高手,擂台之上生死不论”
随着他话音刚落,水惊雷也不由吸了口冷气,紧跟着开口:“水族主脉承认此战,若是能击败好运,可享受三年主脉资源供给!”
“哼,我若不小心失手杀了此子呢!”某人的话语从人群中传出,众人也纷纷缓过神来,开始寻思主脉此番意欲何为,若是为了云好运的名声,显然玩的太大了,这可是搭上了新姑爷的性命。
“擂台之上生死无论!”云好运默默记下了此人,哪怕他隐藏极深,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水惊雷三兄弟目露寒光,向着人群扫视,那煽风点火之人却悄然远遁,不见踪迹。
“此次守擂为期十五日,每日不限挑战次数,想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只管来!”
“若是不按规矩,就地格杀!”水惊雷再度发声,这是云好运坚决定下的规矩,按照原本的规定,漆黑擂台一天可以只允许三位挑战者,守擂人在面对第四人时就可以拒绝挑战了。
“诸位,修行时间宝贵,我只等十五日。”
说罢,云好运将手中战旗扔出,在轰塌了两处屋檐之后,深深地插在那高耸的观战楼之上,其灵力波动,将暗中散布闲言碎语之人,无一不是震出内伤,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云好运伫立在漆黑擂台中心,宛若一尊雕像,他双手背负其后,一头半长发被一根缎带随意扎起,那些从未细看过云好运容貌之人,这才不由感叹,这是何等相貌不凡,有些邪魅气质的少年,随着年岁增长,在修为的帮助下,云好运在大部分人口中已经被提升到了青年,虽然他才十六,距离成年还有一小段岁月。
不少女子心中小鹿跳动,但一想到此人已是水笑笑的未婚夫就不免有些惋惜。
“我先来!”某位水族支脉弟子大胆一跃,落在擂台之上,正准备自我介绍便被云好运打断。
“直接动手吧,我对你们不感兴趣!”
两招之后,此人被云好运一掌掀飞,远远的落在人群之中,众人见他只是昏迷过去便略微安心,但随后不免吃惊,此子再怎么说也是彼天五阶中期的高手,居然不是两招之敌。
云好运依旧在原地不动,他再也不发一言,因为他的拳头自会说话。
众人在发现云好运不敢去下死手后,也纷纷有了胆色,一个接着一个登台挑战,准备掂量一下这位主脉准姑爷的实力,但毫无疑问,这群彼天五阶巅峰都没有的人,在云好运的手里,就像是一个个断线的风筝般无力飞出,在越来越多伤者出现后,众人发现,这些人虽然根基未损,但却受尽了皮肉之苦,他们之中,哪怕是最好的一个,也被云好运打断了四肢,揍成了猪头。
毋庸置疑,这些人在交手的瞬间,便领略到了云好运的全力,还未发力,便被云好运狠辣的招法,打的溃不成军。
云好运在擂台上四处横击,那些想要乘人之危的人,也都讨不到好,甚至伤得更重,没有天地宝材,没有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主脉三兄弟在台下看的心惊胆战,他们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这位小妹夫,但真动起手来,估计也不是翻手之敌,哪怕水惊雷,在见到更强的云好运后,也不由服气,佩服云好运不愧是能和父亲水浩然抢女儿的人。
“怎么样,都安排下去了吗?”水惊雷小声询问两位弟弟,今日将他们带来自然不是为了看热闹,作为主脉声名不显的一胞双子,水青月和水红月作为秋夫人的二人自然不会是庸庸碌碌之辈。
“二哥放心,消息今日一早我就安排人传出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快传到最前沿的开拓城了。”
“明里暗里的盘口也就在吩咐人开好了,这次看我痛宰这群人一笔,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水红月从母亲那里学习建设自己情报网络,水青月则在母亲那里学会了经商操盘之法,水浩然的这几个儿子在几位娘亲的教育下,可都不是善茬。
“做的好,这里我盯着就行,你们先撤。”水惊雷轻轻说道,两位弟弟做事他很放心,现在唯独台上奋战的云好运让他难免担忧。
“对了,你们回去后记得去看看小妹,防止她乱来。”
“好的二哥!”双胞胎在和水惊雷告辞后,便离开了此地,他们回首望去,漆黑擂台宛如一处绞肉机,无数水族子弟被吸引上前,却被绞个粉碎。
在云好运成为擂主已有半日,漆黑擂台之上早已鲜血淋漓,碎裂的牙齿遍地都是,甚至有几条胳膊大腿都被留在了上面,哪怕人被打怕了,想要逃跑,便被云好运毫不留情的轰爆了护罩,扯下了手脚。
继段剑之后,又一位彼天五阶巅峰的高手被云好运击溃飞出,他数次使用暗器阴招,却依旧不敌云好运,最后被他抽烂了半张脸,踢断了整支左臂后,才饶他一命,踢出场外。
久违的寂静在漆黑擂台间浮现,云好运目露凶光,扫视了台下那些蠢蠢欲动的高手,随后冷漠的将手臂甩向半空,那里有一位长老正在恳求云好运将败者的手脚归还,接过自己族内子弟的手脚后,他连连谢过,踏空而去不敢逗留,生怕耽搁久了,影响子弟手脚的接续。
随着好几位长老的下场求情,云好运倒也点头同意,他本就无所谓,在那些手脚被一一取走后,他再度回到擂台中心,在众人眼中,此子已然成为新的一代杀神,虽然他未杀一人,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见在场的众人都开始心生畏惧,云好运索性原地盘膝坐下,开始调息,以他的灵力控制,在击败了数不清的敌手之后,仍然游刃有余,此番休整,也只是顺势静心,将内心之中那股不断被激发的嗜血战意压制到恰好的程度。
也正在此时,平静了好一会的擂台,终于再度迎来了一位挑战者,众人朝他望去,发现他的脸上有些青紫拳印,居然是一位最早一批上台过的高手,因为云好运最开始下手并不算重的缘故,在服下由天地宝材炼制的灵药后,居然恢复了七七八八,此番再度上台,正是想趁着云好运虚弱之际,痛下杀手。
对此,云好运睁开目光,冷冷的看向这人,此人正是最开始在台下妄言能杀他之人,如今以为他进入虚弱状态,便立刻忍不住二度跳了出来,想着这里,云好运的内心杀意凌然。
然而,此时的众人依旧对云好运存在着侥幸心理,认为他不敢杀人,但曾见识过黑木林痕迹的水惊雷却很清楚,云好运若想杀人,根本不会犹豫。
就在那人露出冷笑,手向衣襟里摸去的一瞬间,在漆黑擂台四周那些关注者的眼中,好似见到有一道剑光闪烁而过,二度挑战者的身影忽然停顿,而云好运也收回了不知何时伸出的两根修长手指。
在众人的惊呼和某些人的干呕中,那人的身子从肩膀斜着朝下一分为二,大量猩红喷涌而出,脏器一块块的散落在地上,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云好运只是随意扫过一眼便再度合上眼眸,他知道,在他无情出手后,今日应当是结束了。
“这是哪一位支脉的族人,还不上台收尸!”
水惊雷见众人开始悄悄后退,暗自松口气后,立刻喊出声来,许久,一位长老从天而降,视线扫过擂台以及四周,无奈叹息。
“好运少爷不如收手吧,今日一战,你在我水族已然立威。”
“长老好意好运心领,但我此次不为立威,只为掂量一下如今逍遥大陆天关之下是什么水准。”
面善的长老落在台面,小心收殓尸体,这一次,他则是暗中传音。
“我并非和此子一脉,只是见他尸骨无人敢管,实在可怜,才出面收殓。”
“此子仗着有一位刚过天关的大哥在背后撑腰,在其支脉内嚣张跋扈,可谓人尽皆知,杀了他无妨,但他那心胸狭隘的大哥却是不好对付。”
“擂台之上,生死不论,有规矩在,他还敢找我麻烦?”
“这一点老夫也说不好,好运少爷哪怕有本脉做靠山,也请小心行事,之后出手,还请慎重啊。”
云好运暗中谢过长老的提醒,随着天色渐渐昏暗,一处处照明的灵石被人启动,漆黑擂台再度变得宛如白昼,但哪怕云好运已经久久不曾起身,也没有人敢冒然挑战,谁都不知道,云好运之后出手,会不会接着杀人,而且,在经过一天的血战后,众人便彻底明白,想要在云好运手中过招至少要有彼天五阶巅峰的水准,哪怕实力只是差了一线,也只会被云好运摧枯拉朽的击溃。
在一群人的揣测中,云好运应该是彼天四阶巅峰的修为,但哪怕如此,也依旧惊人,不愧是能和水一鸣齐名,被水浩然看重的天才。
云好运默默修行着,他灵光内敛,灵脉路线悄无声息进行了循环换血的过程,在秘方的遮掩下,外人看来他只是在调息而已,在他的沉淀下,云好运的根基终于稳固,他感受了一番自己的修为,在一个多月的静修后,他顺势踏入了彼天四阶中期,随着修为的提升,灵脉开拓与精血替换的速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深夜,云好运挑战逍遥大陆天关之下高手的消息已然传遍了逍遥大陆的每一座城池,众人不由吃惊,现在还在被众人议论为狗屎运的青年,此时却如此重拳出去,当然,刚刚得知消息的他们并不知道,在这第一天的最后,已经没有人有胆量走上擂台了。
而在一些支脉城池里,一些熟人也都得知了消息,惊讶之余,也是准备立刻动身前往定海城。
在主脉深宅,陶一凝早就从小月姑娘口中得知了水笑笑仍在闭关,以及云好运镇守擂台消息,她不动声色,只是吩咐小月姑娘看好水笑笑后,便不再多语,好似没将云好运干的事放在心上。
至于水浩然与其他两位夫人自然也是没太在意,毕竟云好运要做此事之前,就已经通过水惊雷三兄弟和他们打过招呼,秋夫人提前甚至将两个儿子叫到身前,耐心的指导他们之后要注意的细节。
在碧水蓝天之间,水笑笑沉默着修行,在进入此地后,她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次日,天色微亮,云好运起身伫立在擂台之上,他淡然的望着众人,恢复最佳状态,至于那些始终停留在第一线看热闹的子弟们来说,更是随着云好运一同彻夜修行了一番,此刻的他们神清气爽,望向擂台上的身影,满眼都是敬畏之色,好似春笋出头般,一群人逐个起身,众人看向四周,发现依旧是昨日那些观战的人,骄阳爬升,更多的水族子弟与无根散修进入西方城区,天地屋檐之间,数不清的身影在上下窜动,先行者自然第一时间抢到了好位置。
但诡异的是,直到烈日悬空,也没有敢踏上擂台一步,因为对云好运的畏惧,众人早就主动退开,擂台四周留出了四五米的空间,此时若是有人站出,必然是鹤立鸡群,显眼无比。
云好运依旧伫立,哪怕没有修行灵力,仅仅只是在灵识中翻阅着过往的各种战斗回忆以及许多驳杂的杂学,对他而言,好处是颇大的。
终于,红日即将落下之际,一道身影从无数人头之中窜出,最后稳稳的落在擂台之上,仅凭气息,云好运便知道,此人是一位彼天五阶巅峰的大高手,是真正意义上有资格踏入千劫试炼的狠人。
此刻的漆黑擂台周围,能够观战的位置已然被一丝不露全部占据,就连屋檐之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身影,在注视着擂台下方的二人。
“静水支脉水天瑞见过好运少爷。”此人面容英俊,身姿精悍,眸目间却有无法掩饰的疲惫,毫无疑问,他是在日夜兼程之后才刚刚赶到。
“等你休整好,我们便开始。”云好运没有起身,平淡开口,水天瑞自然没有客气,他和第一天的那些乌合之众显然截然不同,踏上擂台的一瞬间,他的汗毛便全部竖起,如临大敌。
观战之人也都认出此人,无不感叹,正常赶路,静水城距离定海城少说也有两三日路程,消息传出最多不过两天,水天瑞便赶到了此地,可见此人战意之深。
“这下好运麻烦了,水天瑞可是在彼天五阶巅峰打磨了三十年,不是之前那些对手能相提并论的。”
“我看不一定,之前那些加一起都没让好运喘大气,我看他和水天瑞之间胜负也不过五五之数。”
说罢,聚在一起观战的几人也面色一变,一个修行了有八十年之久的老前辈此刻却和一个还未成年的青年相提并论,甚至青年的修为并不如他。
待夜色初降之际,水天瑞的气息也攀升到了顶点,他恢复了完满状态,云好运睁开双目,二人同时缓缓站起,宛如两颗青松。
“听闻逍遥大比优胜者在定海城摆擂候敌,特来讨教。”水天瑞战意熊熊,他的心脉与灵脉此刻完全处于临战状态,随时可以随他一同征战。
“不用废话了,请赐教!”云好运同样斗志昂扬,昨日那些乌合之众加在一起,都不如面前的水天瑞一人来的让他紧张。
在残阳彻底消失的刹那,灵石光源闪烁亮起,而漆黑擂台之上,二人的拳头早已轰在了一起,随着拳影不断闪烁在二人之间,整块擂台也好似发出哀嚎般的颤抖,不过,漆黑擂台不愧是有数千年的历史,在不断的加料炼制后,早已经成为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灵具。
喘息之间,水天瑞拳印化掌,气势再度陡升,精纯的水灵力在掌心凝聚,将整支手掌化作了极为恐怖的兵刃,云好运心头大惊,他的灵识在不断示警,他包含灵力的一脚横踢而出,勉强影响了水天瑞那势不可挡的手掌,随着擂台发出轰鸣,一道身影从中间闪出,正是略微狼狈的云好运。
“好强!”在对方全力出手之后,云好运眨眼间便判断出水天瑞的某些跟脚,至少,对方是一位相当恐怖的掌法大师这一点,毋庸置疑。
云好运擦去脸颊上渗出的血滴,他盯着水天瑞的双手,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对方在乱战之中使用血链灵物,那是一对覆盖到手肘的苍银手甲,此时正环绕着锋锐的水灵力准备将云好运撕裂殆尽。
他心念一动,右手出现了一柄灵力长剑,面对战斗,云好运从不托大,在时机合适时便全力出力。
云好运摆出剑式,他暂时并未使用液态灵力,这毕竟是彼天六阶层次的力量,对付这些五阶巅峰虽然会让战斗变得简单,但却没有办法借对手磨砺自己。
此番之后,云好运又将远行,考虑到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战斗经验自然越多越好。
漆黑擂台上,二人再度碰撞,水天瑞的霸流掌早已被他练到出神入化,甚至连水一鸣都无法正面触其锋芒,锋锐的水灵力撕裂了所接触的一切,云好运持剑也是勉强抵挡,对方攻势太过凶猛,而且配合着某种蓄势的功法,不断提升的霸流掌的威力,对于这种一力破万法的对手,云好运被打的苦不堪言,他闪转腾挪,却依旧不断挂彩,在一次蓄势之后的猛然一掌后,云好运整个人横飞而出,他滚落在地面,在与地面几次亲密接触后,他一剑插在擂台之上,终于是止住了飞出去的趋势。
在咔嚓一声,云好运的长剑居然裂开了密密麻麻的细纹后,不堪重击,就此爆碎,不过他灵识一动,一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掌中,若不是上一柄长剑替他抵挡住了八成的威力,他不可能现在还能这么好过。
“了不起,我这一套霸流掌练成之后,天关之下就再也没有人可以硬吃我一套,如今倒也是开了眼界。”水天瑞胸口起伏,在短暂击溃了云好运后,他没有冒然追击,因为他的状态也并不好,霸流掌本是一击掌法,如今被他推演出了一套组合掌法,消耗自然成倍成倍的增加,此时的他,心脉与灵脉都在发出示警,但水天瑞完全无视,再度调动了汹涌澎湃的水灵力,他双掌齐出,将一套掌法再度凝练,在不断攀升的气势最后,一套掌法在他的双掌之内不断变化,直至终了化作两只狰狞猛兽随着左右两掌,前后轰出,已不可阻挡的威势朝云好运撕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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