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府家丁见见王守仁似乎有些害怕,连忙解释道:
“大人勿惧,此人已被废物修为,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有我们在,伤不了你。”
王守仁回过神来,见丁三郎的确如同瓮中之鳖,被两人擒住动弹不得,心里的恐惧顿时遣散了不少,戏谑道:
“丁三郎,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丁三郎却不惯着他,见他嘲讽自己,当即笑道:
“原来你叫王守仁,我记得你,当初在淮南王府本想将你一掌拍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兵救了你一命。当时我可是看见你都吓的尿了裤子,如今却是神气起来了。”
心里隐藏着的不堪被当众提起,王守仁顿时恼怒不已,一张脸铁青,怒喝道:
“休得胡言!我告诉你,丁三郎,你罪行滔天,罄竹难书,如今为人所擒,必死无疑!”
面对王守仁的威胁,丁三郎毫不在意,面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是淡笑着道:
“死则死尔,我纵横江湖多年,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左右不过一死,也了无遗憾,你想用这个来吓我,倒看错了人。”
“哼!”
王守仁冷哼一声,想死,哪有这般容易,当年那份耻辱,令他每夜想起,都羞愤不已。
一个大男人被吓尿了,脸面何在?
如今这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他又岂会如丁三郎的意,直接将其处死,不将此人惩戒一番,难消他心头之恨!
如此想着,王守仁心中一阵暗快,当即道:“来人,给丁三郎套上枷锁,押入大牢!”
其中一名衙役立马跑入门内,不久便拎着一套枷锁出来,将丁三郎给牢牢套住,再无反抗的余地。
看着丁三郎被押走,王守仁这才对三位费府家丁说道:
“三位稍等,按官府发的悬赏,你等捉拿丁三郎有功,有两千两赏银,我已叫人去取银子,还需些时间,不如现在进入喝杯茶水,坐着等候?”
领头的家丁点头:“好。”
王守仁伸出手:“诸位,里面请。”
领头家丁也同样说道:“王大人请。”
双方到了一间接待房间,落座之后,王守仁立马叫人沏了热茶,给三人倒上,旋即开始打探:
“三位壮士,这丁三郎纵横江湖多年,一身实力只怕早至化境,寻常武者难是其敌手,不知你们是如何擒住他的?”
领头家丁闻言,顿时明白了王守仁的意思。
这位王大人显然是想要与许公子打好关系,可如今的费家,正是需要许公子的时候,他怎会如王守仁的愿?
领头家丁正准备敷衍过去,他旁边坐着的家丁却抢先一步道:
“我们自然不是丁三郎的对手,可许公子却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丁三郎正是为他所擒。”
领头家丁闻言,心里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只是转头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却也无可奈何了。
本来他是打算敷衍过去,谁料这蠢货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那家丁被领头这么一瞪,面上神色一僵,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而王守仁此刻却微微笑了起来。
本来他已经准备费上一番功夫,从这几人口中套话,却不想准备的法子还没用上,就得到了答案。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测。
丁三郎此人关系重大,而费家的长子也在官府担任要职,且后无靠山。
若是捉拿到了丁三郎,按理说应该亲自送去淮南,去找淮南王交好才是,怎么会送到他这来,难不成这天降的富贵都不要了不成?
他并不认为费桐伯已经老的痴颠,会错误到将这种机缘拱手相让。
这丁三郎一身武艺恐怕早就到了真气巅峰,就算没到也不远了,能将此人活者擒住,只能说明出手之人实力更加高强。
至少是真气巅峰,甚至欲先天武者出手,否则怎么可能将丁三郎给拿下?
所以他猜测费家应该是抱上了比淮南王更加粗的大腿,且这根大腿大概率就是拿下丁三郎的那位武者。
费家之所以这么多年还是在郡守这个位置上徘徊,除了跟他一样是背后没什么家族势力,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族内没有实力高强的武者。
没有实力高强的武者,自然就不会被京城那些大人给拉拢,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其职位还是一动未动。
若费家当真抱上了真气巅峰武者,乃至先天武者的大腿,不止如今的地位会立马稳固,不日肯定会被朝中那些大人知晓,从而赢得提拔之机。
他不信费家早就认识这样的一位武者,要不然费家长子怎么可能这么久还是与他一样的职位,只怕早就升上去了。
既然费家与那武者才刚认识,关系并不牢固,那就说明他还有机会能拉拢到那位武者。
他正愁眼前的难题颇多,特别是这安顿流民之事,让他苦恼不已,一旦弄不好,就会成为替罪羊,被抄家都算好的,机会怕诛灭三族,那他就彻底完了。
可若是能争取到一个真气圆满武者,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就算流民问题处理不好,朝中那些大人也不会拿他开刀。
不止如此,说不得他这常年不变的郡守,反而还会牵升一级。
一想到这,王守仁心里就止不住一阵窃喜,继续追问道:
“不知这许公子乃何许人也,竟能擒住大名鼎鼎的丁三郎?”
领头家丁见王守仁这么一问,也知道瞒不住了,只得回道:
“我们也不知许公子师从何门,不过他一身武艺之高,却少有人能比拟,尤其轻功最为出色,能追上逃走的丁三郎。”
王守仁闻言,眼里顿时露出一抹惊色。
这丁三郎的轻功那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也正是因为此人轻功了得,所以淮南王召集的一众高手才没能拦住此人。
而这许公子居然能追上逃走的丁三郎,光这轻功就着实了得!
王守仁不禁更加起了拉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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