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哭花脸的小女孩,仰着头,对着她越哭越凶。
沉鱼蹙起眉,学着罗妪安抚小女孩那样,拍了拍她的头。
“别哭了,我帮你打回去就是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带了些生硬的温柔。
萧玄帮着罗妪去扶昏迷不醒的李叟。
那几个被打趴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互相搀扶着,狼狈地爬起身,暴着眼珠,恶狠狠地指过来。
“你们,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连我们的闲事也敢管?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是谁!是你八辈祖宗都惹不起的人!”
沉鱼头也不抬,掏出帕子替小女孩擦了把脸,声音无波无澜:“好啊,那你便跟我说说你们是谁?”
听得这话,踩了李叟的那个男人忍着身上的痛,歪歪斜斜站着,把头扬得高高的,“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姑子,可给我听好了!我从兄是董公府上的人!”
男人半边脸肿得高高的,还打落了几颗牙齿,漏风的嘴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不但沉鱼没听清,就是围观的众人也没听清。
沉鱼蹙了蹙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声音不冷不淡:“谁?”
男人狠狠啐了一口血沫子,气愤地大喊一声。
“董公!”
场面瞬间静了一静。
待反应过来董公二字,嗡的一声,周围一片低呼,无不露出恐惧之色,同时再看向小女郎的眼神由惊叹变成怜悯。
听到众人的低呼声,男人越发得意,似乎身上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沉鱼将小女孩往边上一推,这才直起身斜睨过去。
“董公府上?”
男人瞪着沉鱼,哼哼冷笑:“你现在知道怕了吧?还不赶快爬过来给我磕头?”
沉鱼扬眉:“不知你从兄是董公府上的什么人?”
男人双手叉腰,狂妄至极:“御者!”
沉鱼微微一愣。
车夫?
家中只不过有一个给董桓驾车的人,他的亲人就能借势在外横行霸道?
男人见沉鱼不说话,越发趾高气扬。
“你这个小姑子,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怕了吧?”
原本帮着把李叟抬回家的人,不由一顿,默默交换着眼神,将李叟放在地上,重新站到旁边。
萧玄只得跟罗妪扶着李叟,他眼睛看向沉默的沉鱼。
“女郎——”
郎字话音未落。
就见沉鱼凭空一跃,直朝那男人踹过去,咚的一声,男人摔在地上。
这一脚的力气极大,男人躺在地上足足滑出去一截儿,头撞上路边的一棵大树,尖锐的叫声刺人耳膜。
然而,这并未结束。
小女郎跟有仇似的,那男人越强调背靠董公,小女郎下手越狠,直到地上的人昏过去,彻底没了声音,她方停手。
等停手再瞧,其余的几个男人早就爬远了。
围观的人摇着头,低声议论着离去。
萧玄看一眼散去的众人,目光停在沉鱼脸上。
“女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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