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把她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最后累得气喘如牛,快虚脱了,才终于把谢京臣拖到一个岩石旁边,再往里走有更多的树枝和芭蕉叶,地上坑坑洼洼,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阴凉是阴凉了不少,但看着有些阴森。
慕软织松开谢京臣的腿,大着胆子独自往里走了些。
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让她紧张的心情得以抚慰。
到一棵芭蕉树下时,慕软织立即停住脚步,心想不能再往里走了,万一真碰上食肉动物什么的,根本来不及跑。
她拔了四片芭蕉叶回去。
两片盖在谢京臣身上,两片遮在自己头上。
芭蕉叶遮住虽然会好一些,但还是很热,又因为处在完全陌生又可能充满危险的处境里,神经不得不高度紧绷着,体力和精神都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
就这样坐了很久。
久到慕软织感觉自己快入定了。
这期间她还要时不时探一下谢京臣的鼻息,看他死没死,恍眼间一下午就过去了。
在没有手机和手表的处境下,慕软织其实没有太精准的时间观念,除了上午那会她知道是上午,下午的时间怎么过的,大概到几点,全凭感觉猜测。
天色快黑了,海面上还是没有出现来救援的船只,绝望尤如潮涌。
‘咕噜咕噜……’
肚子又叫了。
慕软织靠在岩石上,一脸生无可恋:“好渴啊,好饿啊……”
“可是我不想喝海水,不想吃生蚝了……”那玩意吃多了好恶心。
“我想吃椰子鸡。”
“有椰子,可是没有鸡。”
“好像椰子也摘不到……”
“呜呜呜……”
此刻慕软织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已经坐起身来。
芭蕉叶从他身上滑落,凌乱的衬衣以及浑身沾满的沙子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他在一座荒岛上,身旁是他最讨厌的那个小保姆。
“呜呜呜……我好命苦,呜呜呜……”
慕软织本来哭得很悲伤。
哭着哭着,冷不丁听到一句:“别哭了。”
顿时吓得她立马捂住嘴。
扭头一看,是谢京臣醒了!
四目相对,慕软织看到谢京臣眼里还有很多没有褪去的红血丝,头发凌乱垂在额前,狼狈,但皮囊耐看。
“你醒了啊……”她呵呵笑两声,心说命真大。
可能是她喂的生蚝起作用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还在发烧没有。
这么想着,慕软织慢腾腾朝他伸出手去,想探探他身上还烫不烫。
手还没碰到他呢,‘啪’的一声被他拍开,并冷声警告她:“脏手拿开。”
慕软织:“……”
她?
脏手?
慕软织气不过,把手摊开举起给他看,“脏手是吧?就是这只脏手,白天为了去给你弄生蚝,撬得到处都是伤口!你现在能好,都是我这脏手的功劳!”
她说出来,只是想提醒面前这个男人别这么刻薄。
好歹她救了他一条命。
等她说完后,谢京臣就不说话了。
慕软织以为他不屑,抬眸一看,发现此时谢京臣正沉默地盯着她受伤的手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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