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的声音又响起了。
是丛林那个方向传来的。
慕软织根本不敢去猜那究竟是鸟类发出的声音,还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越猜越恐怖。
过了会,等那声音消失,她摸索着岩石起身,慢慢朝沙滩的方向走去。
脚下很疼。
越靠近海面,越疼,风也越冷,慕软织感觉自己四肢都要被冻僵了,疼痛感逐渐被冷意覆盖。
脚下沙子越来越湿,直到海水漫过她的脚背,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慕软织感慨一声,“真苍凉,真命苦……”
刚说完,慕软织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那力道很大——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拽进了宽敞的怀里。
靠……鼻子好痛。
怎么练的胸肌这么硬。
慕软织刚要摸鼻子,就听到一声嘲讽:“这才第一晚就熬不过,你有什么用。”
慕软织:?
ber……他以为她想不开寻死呢?
慕软织气得一把将他推开:“就你有用是吧,显着你了。”
谢京臣被她推开,踉跄退了两步,夜色漆黑,他虽看不清她的脸,却也能猜到她此时生气时会是什么模样。
想到此,谢京臣脸色一沉。
他不该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你这里来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睡不着,出来看海。”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去海里看海?”他的语气仍旧带着奚落。
“黑灯瞎火的我又看不见,不小心多走了几步,有什么问题吗。”说完,她反过来问,“倒是你,你去哪里了?”
谢京臣没理会她,转身往回走。
慕软织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立即跟上。
预判到谢京臣大概站在她前面什么位置后,她已经尽量往旁边挪了几步,避免撞上,结果还是撞了一下他胳膊。
这个行为像极了挑衅。
慕软织只丢下一句:“不好意思,看不清楚。”
谢京臣停下脚步。
慕软织没听到脚步声了,也停下,扭头凭直觉中的方向感看向他。
以为他有什么事,谁知冷不丁听到一句:“你一个人,害怕是吗?”
慕软织:“……”
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谢京臣已经笃定了她现在很害怕,不管她反驳还是不反驳。
慕软织很没出息地‘嗯’了一声,并说:“这种情况下,害怕是人之常情。”
下一秒,黑暗中伸过来的手精准无误抓住她胳膊,只说了一个字:“走了。”
慕软织:“……”
走就走,怎么还用抓犯人的姿势。
回到岩石旁,谢京臣摸黑将那几片芭蕉叶垫在地上,慕软织蔫蔫地背靠着岩石,时不时能听到悉悉窣窣的动静,没一会就听到谢京臣说:“可以了,休息吧。”
慕软织立马打起精神,问道:“怎么休息?”
隔着黑夜,她能感觉到谢京臣看过来的视线:“睡觉不会么?”
“哦……”接着慕软织又问:“那你睡哪里?”
她其实就象征性问一下,因为她潜意识认为,地上的芭蕉叶是谢京臣大发善心给她铺的。
正想着,就听到谢京臣说:“你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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