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只丧家之犬已经不足为惧,皇上现在忌惮的人已经变成了萧何。”
沈玉宁愉快的微笑:“所以父亲就算是一滩烂泥,也必须牢牢的糊在丞相的位子上,不管他是残了还是傻了或者是瘫了,只要他活着一日,他就是丞相,只要他是丞相,萧何就不能上位。”
季绣迎的脑子“嗡”的一声,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走,她浑身颤抖看向沈玉宁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恶鬼。
“皇上会宽恕父亲,可是一个废了腿,被天下人耻笑的丞相无异于是个跳梁小丑,你和父亲想要继续粉饰太平根本就不可能了。”
“而萧何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想要除掉父亲,朝堂上的官员又一向拜高踩低,知道父亲大势已去,他们一定会拥护萧何,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把沈家踩到泥里才是正确的做法。”
沈城和季绣迎最是注重脸面的人,对他们来说,脸面大于一切。
可是沈玉宁偏偏要将最残忍的一面揭露给季绣迎看。
“至于沈玉歆?”沈玉宁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安慰母亲般说:“本宫会放她出狱,因为让她死在牢里面太便宜她了。”
她要这沈家一家三口在一起,被凌辱,被磋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此来祭奠她死去的家人。
季绣迎终于意识到,沈玉宁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
“你难道不怕沈家跟你同归于尽?!”
沈玉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母亲和爹爹要是有和本宫同归于尽的勇气,我倒是要感到欣慰了。”
同归于尽的前提是不怕死。
可沈家最是贪生怕死,怎么可能会有勇气和她同归于尽。
沈玉宁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母亲放心,女儿会永远铭记你和父亲的恩情,会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的回报,曾经你们怎么待本宫,本宫都会通通还回去的。”
季绣迎原本惊疑不定,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沈玉宁几乎和过去的沈玉宁判若两人。
直至某一瞬间,她才幡然醒悟。
沈玉宁不是变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变。
应该说,她从一开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之前的那个胆小怯懦的她……恐怕根本就是演出来的!
“所以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在演戏,一直……一直演到现在……”
最后几个字,季绣迎说的无比艰难,她只觉得自己汗毛都一根一根的竖起来了。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沈玉宁从一开始就在演戏,她究竟有多深的心计,多大的仇恨!
这样的怪物,却是被他们一手饲养长大的!
在这一瞬间,华丽的坤宁宫仿佛变成了无间炼狱,而沈玉宁就是来找她索命的恶鬼!
沈玉宁笑容灿烂,她说完了该说的话,也欣赏够了季绣迎的绝望。
心情极好的她冲南湘微微一笑:“送母亲离开吧,本宫要休息了。”
她加重了母亲这两个字,让季绣迎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瞬。
等送走了季绣迎,坤宁宫就又恢复了平静。
云云看着沈玉宁脸上的伤,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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