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为他那身洗得发白的囚服,镀上了一层光晕。
他转过身,看向依旧站在阴影中的瑞德。
“瑞德,如果你出去了的话,帮我个忙。”
“当然,”瑞德下意识地回答,“我可以帮你任何事。”
“巴克斯顿附近有大片乾草田,你知道巴克斯顿吧?”
安迪的眼神陷入回忆:
“有一个地方很特别,那里有很长的石头矮墙,北边有棵橡树,风景很美,如诗如画。”
“那是我向妻子求婚的地方。我们在那里野餐,在橡树下为爱鼓掌,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他走到瑞德身前,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
“答应我,瑞德。如果你出去了的话,去找到那个地方。矮墙下有一颗与众不同的石头,一块黑色的火山玻璃石。我想给你的东西,就埋在那
瑞德的瞳孔猛地一缩:“你埋了什麽东西?”
安迪直起身,退后一步,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你得自己去搬开那块石头,到时候……就知道了。”
直播间弹幕刷屏:
“我靠……我人傻了,兄弟们。刚才那段光影的运用,你们品,你们仔细品。安迪主动走进了阳光里,而瑞德,还留在阴影中。这是大师级别的场面调度,是象徵主义啊!”
“楼上的,你别说,还真是!阳光代表着希望丶抗争和对未来的向往,而阴影,则代表着被『体制化』而安于现状的妥协。安迪,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更在意的是那句『要麽忙着活,要麽忙着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轰轰烈烈地『求活』!这句话太棒了。”
“别说了,我这就去再买三份游戏,一份自己玩,一份收藏,一份安利给我那个天天吹暴雷的朋友,让他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第九艺术!”
游戏继续播放过场动画。
这天,食堂里。
瑞德心神不宁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那坨黏糊糊的燕麦粥,半天没送进嘴里一口。
“嘿,夥计们……”他环顾了一圈桌上的老朋友,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我跟你们说,安迪那家伙……最近有点不对劲。”
正在和一块烤焦的面包较劲的海伍德抬起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不对劲?他不是刚从禁闭室出来吗?脑子被关傻了?”
“不,不是那种傻。”瑞德摇了摇头,努力组织着语言,“他……他总是在说些胡言乱语。什麽墨西哥,什麽太平洋……”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我真的,有点担心他。”
这话一出口,桌上的气氛瞬间沉重下来。
“我的上帝……”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囚犯放下了餐盘,脸上浮现出惊恐,“他……他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我们这几天多关心关心他吧。”另一个狱友提议道,“多找他说说话,别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白天还好说,”瑞德叹了口气,“可到了晚上,熄灯之后,牢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那种时候,最容易出事。”
就在这时,海伍德的脸色猛地一变,手里的面包“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哦……哦,天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惊恐,“我……我想起来了!安迪他……他今天到装卸区那边,向我要了一根绳子。”
“什麽?!”
“你他妈的给他了?”
“海伍德你这个蠢货,你忘了布鲁克斯了吗?他就是用绳子上吊的。”
桌上的所有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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