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赵氏破产的倒计时
陆砚之把邮件发出去的时候，正用左手剥一只红亮的龙虾尾。右手钢笔搁在餐巾纸上，墨水渍晕开一片，像谁不心滴的酱油。
他没看手机，只抬头对对面：“赵天雄偷了二十年税，证据在我硬盘里躺了三天了。”
顾晚舟正用筷子戳薯片桶底最后一片海苔味，闻言“嗯”了一声，语气跟听“外卖到了”差不多。
林姐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啥时候拿到的？！”
“昨天。”陆砚之把虾肉放进她面前空着的碟，“不是我拿的，是它自己长腿跑进我邮箱的。境外线人匿名寄的，打包得比双十一还整齐——离岸账户、虚开发票、行贿记录，连哪年中秋送了哪个领导两箱大闸蟹都有报销单。”
林姐手抖得差点捏不住杯子：“那你咋不早？我昨晚还在刷微博骂‘赵氏狗都不收’！”
“了也没用。”他慢悠悠嘬了口茶，“法院不立案，热搜再热也是烟花，炸完就散。现在不一样了，传票已经送上门。”
话音刚，包间门被猛地推开。
唐冲进来，举着手机，脸都变形了：“哥！登了！爆了！#赵氏资本破产清算#直接干到第一！
顾晚舟终于抬眼，瞥了下屏幕，又低头继续掏薯片桶：“哦，清仓大甩卖啊。”
林姐一把抢过香槟瓶，牙咬开金属环，“砰”一声rk飞出去砸中天花板。她倒了三杯，手还在抖，一杯递给陆砚之，一杯塞给顾晚舟，最后一杯举向空气：
“老娘跟了你八年，被他压资源、断宣发、买黑稿，连机场路牌都被撤过三次！今天——”
她嗓子忽然哑了，顿了两秒，一口气吼出来：
“赵天雄！你妈了个巴子的！给姑奶奶跪着爬出去！”
吼完一仰头，半杯香槟全呛进气管，咳得眼泪直流。
陆砚之默默递上纸巾，转头看向窗外。
城市灯火密如星网，某栋写字楼顶层还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前站了很久，突然弯腰捡起什么，又缓缓蹲下。
那是赵天雄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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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时前。
暴雨砸在别墅玻璃上，像有人拿砂砾往屋里泼。
赵天雄坐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一张红色封套，指节发白。
物业刚打电话法院的人来过了，穿制服，带执法记录仪，全程录像，把文件塞进信箱就走，一句话没留。
他本以为能拖——打过招呼，关系通到高院，这种案子通常先内部沟通，哪有直接送达的？
可这次不一样。
他翻开户籍系统查执行庭编号，发现早在三天前，这份传票就已经备案归档，路径是跨省协作通道，绕开了所有本地审批环节。
他拨通律师电话。
响了五声。
对方接起，沉默三秒，轻轻挂断。
那一刻他明白了：没人敢接这单。
他低头再看传票，上面列着三条罪名：**长期逃税、虚开发票、恶意转移资产**。每一条后面都附了初步证据编号，整整七页。
最底下一行写着：**建议羁押，禁止出境**。
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声干得像枯叶摩擦。
二十年前，他就是靠一份伪造的审计报告，把一家上市公司吞进肚子。那时他站在同一扇窗前，看着对手跪在地上求他留条活路。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自己捡传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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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林姐终于缓过劲，瘫在椅子上，香槟杯歪在手边，泡沫快溢到桌布上。
“你……他们会不会反扑？”她喘着气问。
陆砚之摇头：“没机会了。材料不止一份，我分三路送的——证监会稽查组、反洗钱研究中心、还有三个独立记者。谁压得住？压一个，另外两个明天就发全文。”
他顿了顿：“而且这次不是爆料，是归档。人家研究机构要写论文，总不能不让写吧？”
顾晚舟终于把薯片桶倒过来抖了抖，最后一点粉末洒在指尖，她舔了舔，才开口：“所以你现在是学术界卧底？”
“不敢。”他轻笑，“顶多算个热心市民，顺手帮国家追回几个目标。”
林姐听得直翻白眼：“你还挺谦虚。知道现在网上啥样吗？#赵氏二十年逃税实录#都成段子了，有人拿数据做了个‘避税模拟游戏’，玩家选‘给领导送蟹’还是‘开空壳公司’，通关条件是成功移民。”
顾晚舟挑眉：“那岂不是现实还原？”
“可不是！”林姐一拍桌子，“还有人扒出他旗下艺人解约金都打了水漂，十几个工作室集体发声明告别，评论区全是‘感谢您为行业净化空气’。”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对了！他那些烂尾项目怎么办？《星河纪》剧组还在等钱复工呢！”
陆砚之喝了口茶：“已经安排了。我把赵氏资产冻结信息同步给了影视基金，明天就会启动‘困境项目接盘计划’，优先考虑原班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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