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节目内容,”陈朝阳补充道,“不能只是阳春白雪。
要大力支持和创作一批‘治碱样板戏’——比如反映民工英勇奋斗的短剧,
歌颂先进模范的快板书,传授治碱技术知识的表演唱,以及经过整理改编、内容健康的传统地方戏曲。
要让乡亲们在笑声和掌声中受到教育、得到鼓舞、学到知识!”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而冷峻,带着战场上的寒气:
“但是,同志们,文娱活动不仅仅是唱歌跳舞,它更是思想斗争的阵地,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个剧目——《白毛女》。”
他目光锐利扫过全场,尤其是在宣传口的几位同志脸上停留了一下。
“最近,我听到一些非常危险、极其荒谬的言论。
竟然有人在‘活路’,是让她‘加入豪门当少奶奶’,是‘脱离劳苦大众去享福’。
还有人振振有词,认为黄世仁在杨白劳吃不上饭的时候‘发放贷款’,是‘善举’,是‘给了他一口饭吃’………”
“嘭,”陈朝阳话音未,第二书记周明光已经猛地一拍桌子,虎目圆瞪,怒不可遏:
“混账,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在散布这种反动言论?!
其心可诛,这是要为我们打倒的剥削阶级翻案吗?!”
孙亚军省长也脸色铁青,扶眼镜的手都因愤怒而有些颤抖:“荒唐,无耻,这种言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必须彻查,这是动摇我们执政根基的毒草!”
会场瞬间群情激愤,几位军队出身的常委更是须发皆张。
陈朝阳抬手,稳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但他的声音却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坚定,更加锐利:
“同志们,请安静。
敌人的攻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思想阵地的麻痹。
现在,我要求宣传口的同志认真记录,我们必须从根源上,系统地、彻底地批驳这些反动言论,肃清流毒。”
他一条条地剖析,条理清晰,直指要害:
“第一,黄世仁的剥削阶级本质不容置疑。
他是大地主,是趴在劳苦大众身上吸血寄生的毒瘤。
他的一切行为,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维护和扩大他的剥削地位。
这一点,是我们认识所有问题的阶级基础,不容有丝毫模糊。
第二,黄世仁放贷的动机绝非善意,要求宣传口的同志记下,必须向群众讲清楚:
黄世仁正是在明知道杨白劳根本还不起‘驴打滚’高利贷的前提下,依旧放贷给他。
其根本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点利息,而是看中了杨白劳的女儿喜儿。这是处心积虑的巧取豪夺,是吃人的阴谋!
第三,喜儿是新社会的女性代表,她不是货品。
她有自己的感情,有心爱的大春同志。
她是一个有独立人格、有尊严的人。
黄世仁想要用喜儿抵债,这与他放高利贷的目的一致,根本在于霸占喜儿这个人,践踏她的人格和尊严!
我们宣传女性独立、婚姻自由,不是口号,是要捍卫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基本权利。
第四,关于有人‘杨白劳是老赖,借钱不还’的荒谬言论,其私心最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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