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对接的暗号,陈锋也没多问,
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按照老刘的指示,他拐进右边一个更狭长的胡同。
此刻,陈锋脱离了鬼市的主路,夜色如墨,寂静的只剩下风声。
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地面,发出声响。
陈锋压低了帽檐,围巾扯了扯,继续往前走,
破灯笼,煤铺,在哪呢?
走了许久,感觉像是被骗了,藏得也太深了吧,说的那个铺子呢。
陈锋笑了笑,即便被骗,他也没什么好怕,
这么黑的胡同,他们要是真敢抢,直接一拳打死他们…
陈锋想着,手伸进挎包,
正准备把黄鱼从挎包转移至空间。
这时候眼睛一瞥,右边的一个旧门脸上,还真飘着个破纸灯笼。
嚯,走了个百十来米,总算找到了,
还真以为要黑吃黑呢!
陈锋舒了口气再次确认,旁边墙上画着大大的煤字,应该就是这了。
煤铺的门脸不起眼,有些残破,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北风吹垮似的。
陈锋靠墙停下自行车,锁上,接着按照老刘说的,敲响了木门。
没有几秒,头顶的破灯笼便被点亮,门后传来声音∶“谁,干什么的?”
声音很小,但在寂静中格外的清晰。
这应该就是要对暗号了,陈锋赶回道∶
“是街头卖烟的老刘让我买火柴盒的。”
暗号对上,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在门后打量着他。
陈锋继续递过带有标记的散烟,“老刘给的,看看?”
烟嘴上有被针扎了的几个细孔,伙计确认无误后便开门了∶“快请进。”
伙计侧了个身让陈锋进去,看了眼门外,又立马把关上门。
风顿时被隔绝在身后,一下子安静了,煤炭在炉子里烧着,屋子一阵暖和。
陈锋扫视了一眼屋子,微微一愣。
外面是破败的门脸,里面却别有洞天!
30瓦的灯泡照亮了整个充满物品的屋子。
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摆满了收来的宝贝,瓷瓶、铜器、字画、还有旧钟表。
甚至能看到几处西洋的玩意,望远镜和留声机,空气中弥漫着着旧纸、木头的沉香。
那些一眼望去包浆的宝贝,只怕每一个的身后,都藏着一段它们与主人的故事…
这种充满宝藏的屋子确实足够吸引人,仿佛都带着生命。
陈锋接着往下扫视,柜台后面,是一个穿着棉袍、戴着眼镜的老者,他在拨弄着算盘。
这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应该就是老刘嘴里说的那个坐商李铁柜了,
从货架堆放的物品来看,他是有点实力的。
当然,比起空间里的那几百根金条,这些东西,又显得不那么值得一提了~
年轻的伙计走去柜台前,将烟递给老者,低声说了句什么。
老者看了眼陈锋,拿起那根烟,手指精准的摸过那几个针眼,
又对着灯光照了一下,瞬间,他的眼睛亮了,像是被点燃,态度陡然的热情∶
“贵客!快请坐!”
陈锋笑了笑,坐去屋子中间的八仙桌旁。
显然,那标记上传递了他的来意,
这些人真是精明,看到不同的标记,肯定又有不同的说辞吧。
不过这次,陈锋压根没想卖金条,随便糊弄一下,问问价格。
老者从货架上提来一盏汽灯,放在八仙桌上,像是另一种待遇。
打燃后,光线顿时亮堂了许多,看物品自是方便。
老者看向伙计∶“快给客人倒茶!好茶!”
伙计赶忙去沏茶。
接着老者坐下,打量起眼前这位破败的年轻人,看来有戏,像是急着用钱的人。
尽管只能看到那露出一双眼睛。
这种打扮下,自然就不用各自介绍了,作为坐商,他李铁柜也不会多问,
鬼市里当然以货为主,总之只要能捞钱,管它黑的白的。
李铁柜有点迫不及待,眼睛却像钩子,盯了眼陈锋腰间的挎包,抬眼问∶
“老弟,东西…带来了?”
“能否让我过过眼不?”
果然对方知道,陈锋也不遮掩了,直接问∶
“今天的黄鱼是什么价,你这多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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