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赵老夫人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吐出了两个字。
庆姑扶怕老夫人被气个好歹，连忙扶她回了临安苑。
陶娇娘见此心里也开始打鼓，庆姑姑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是不会骗人的，难不成里面真的是……
彩绣小声道：“夫人，要不咱们也进去看看吧。”
陶娇娘原本是打算来看笑话的，此时心里却乱糟糟的，什么心思都被老夫人那两个字给搅和没了。
陶娇娘提裙跑了进去。
苏靥心里默念，一，二，三……
“啊！”
尖叫声传了出来。
跟进去的秦氏再次见到满院狼藉，还是忍不住皱眉。
好好的院子，被这个孽障祸害成了什么模样！
苏靥悄悄跟了进去，依旧躲在秦氏身后，只探出了个头。
梅树的细枝几乎都被折断，红绸和已冒嫩芽的枝丫被扔了满院，还有大片未干的水渍。
灯火包围下，就见苏怀才满脸通红，衣衫大开露出瘦弱的胸膛，而下半身，则泡在池塘中，不知泡了多久，像是毫无知觉般。
随着侍婢拉扯，听到出水声，苏靥的双眸忽然被手挡住。
秦氏冷声道：“不该看的别看，当心脏了眼睛。”
苏怀才被捞了起来，陶娇娘跑过去胡乱在他身上摸着，发现除了脸以外浑身都是冰凉的，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披袄搭在他身上，扭头吼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去叫医先生过来！”
苏怀才上半身衣衫大开，下半身只着了裈裤，腿上的皮肤泛青，虽面色泛红，可嘴唇却是苍白，身体被冻得僵硬，连根手指都弯不了，根本无人敢碰，只得在原地等着医先生过来。
陶娇娘越想越气，回头，恶狠狠地骂：“若是我儿今日有个好歹，秦清韵！我跟你没完！”
秦氏毫不畏惧，厉声道：“贼喊捉贼，今日这件事，我也绝不轻饶。”
曹先生是被侍从给半拉半拽过来的，来时连衣袍都没穿好，来不及作揖行礼就被推到苏怀才面前，蹲下身诊脉时，也为之一震，“这四郎君究竟在水里泡了多久？”
彩绣仔细算了下时间，从用过家宴后便再没见到四郎君的时候起，到现在……
“应有几个时辰了。”
话音刚落，就被陶娇娘瞪了一眼。
曹先生伸出手指贴在苏怀才的四肢上感受温度，明明是在春寒夜，额上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陶娇娘忍不住催：“四郎怎么样了。”
曹先生不知如何开口。
见苏怀才身上已经披了袄子，秦氏便将手移开了。
苏靥抓准机会，立刻道：“听闻女子若是在冰冷的水里泡久了，会影响生育，曹先生，你说这男子的下半身若是在水里泡久了，会不会也有影响呀？”
曹先生擦着汗，“也许……也许……”
什么！
影响生育！
陶娇娘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哎呀，三叔母怎么晕倒了？”
苏靥惊讶地捂着嘴，可眼里却满是狡黠笑意，说完话立刻又躲回到秦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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