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娘抬眸,含泪道:“子妇也并未想到他……他品行如此的差,这般不堪重用。”
说到此,陶娇娘适时地擦了擦眼角的泪,也是一脸的担心,她膝下只有一个郎君,如何不重视?
赵老夫人见她如此,也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那曹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置?”
陶娇娘想起了原先的先生,医术高明可也难缠些,尤其还……
她低着头,手中缠着帕子,心中有些忐忑,未曾开口。
赵老夫人提着眉梢,一下子便怒了,“此等庸医,你难不成还想留着他继续祸害你们三房,祸害四郎的身子不成?这个年纪的儿郎,正是馋嘴猫儿的时候,这世间能有几个像大郎一般克己复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郎君?”
侍婢见状上去奉茶,也被赵老夫人一把推开,“你若是不能如秦氏一般教导好自己的儿子,便莫要从这等事上拖他的后腿,连累他的身子。当日若非苏先生在场,你能知,我能知四郎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药?你可知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
“小小的郎君还未冠年,又未成家,若是落下什么不得了的毛病,你当如何?你对得起庆来吗,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
当着满屋的侍婢被如此说教,陶娇娘心觉没脸,双手放在膝上,挡在宽袖里攥得死死的,长长的蔻丹指甲抠进肉里。
陶娇娘深吸一口气,蹙着柳眉,一手挥着帕子捂住心口,“多谢母亲提点,我这人向来心软,念着他是老人推荐这才,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多亏母亲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回去定会及时处置了他,以免再祸害咱们家人。”
赵老夫人面色稍缓,“这才对,你能知道我的苦心便好。”
说完,从盘中挑出了那个先前剥好的干桂圆,让侍婢递给她。
陶娇娘接过,还未入口便听侍婢进来通禀:
“老夫人,大夫人和几位娘子都到了。”
“好。”
赵老夫人撑着榻起身,随口关怀了两句,“二房那边还未来?”
庆姑姑接过话,“听闻二夫人近日旧疾犯了,连榻都下不了,实在过不来,老奴过去瞧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先前也派人来告病,老奴见老夫人和三夫人在说话便并未进来打扰。”
赵老夫人接过茶,清了清嗓子,只问:“二房名下的那些铺子,这些日子谁来管?”
庆姑姑笑道:“这老奴便不知了。”
陶娇娘一听,连忙起身过去,接过侍婢手里的碧玉发簪为赵老夫人戴好,“仲嫂近日身子不适,又怕铺子无人管荒废了,便托我暂时帮她打理。”
“你?”
赵老夫人看着铜镜,闻言不由侧眸斜了她一眼。
“正是,这可是仲嫂亲口所讲,子妇如何敢欺瞒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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