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秦氏放下茶盏,冷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三主君这是要让母亲罔顾礼法家规,当众包庇吗?”
苏庆来仗着生病,根本不把秦氏放在眼里,“母亲都没说话,你凭什么做主?”
苏怀才附和:“这长芳斋又不是大房的产业,二叔母都没发话,大叔母着什么急?”
秦氏冷眼扫了过去,“长辈交谈,有你说话的份?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怀才被吓得脖子一缩,一直往榻上看,不敢再开口。
苏庆来气不过,想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面色苍白,赵老夫人连忙扶他靠好隐囊,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别乱说话。
赵老夫人话锋一转,“老二家的,你怎么看?”
管氏不曾想此事会落到自己头上,登时便愣住了,视线打转,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秦氏横眉冷目,“母亲的令,新妇定当遵从,管氏自也不敢多言,还是说母亲因为三主君受伤便要偏袒陶氏,出尔反尔,想要从轻再论?”
赵老夫人别开了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在问老二家的意见吗?”
“母亲不是已经下定惩处了吗?还要问什么?既如此,光问二房的意见有什么用,来人,去御史台请大郎君回来,就说家里有事,让他告假一天。”
秋霞领命,就要出去。
赵老夫人连忙道:“回来!叫他去做什么?朝中事忙,你这做母亲的也不知道体谅些。”
秦氏淡淡道:“母亲心疼儿子,大郎自然也心疼妹妹,这才有的聊不是?”
赵老夫人见她句句不退,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将怒火都撒在了刚刚不作声的管氏身上,“你既病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还出来做什么?快回去歇着吧,免得三郎成日跟着担心,还有那长芳斋,你身子不好,日常看管上怕是也有心无力,先交给六娘打理吧,她办事都比你利索些。”
管氏倒也不恼,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由琉璃扶着起身,道:“那新妇便先回去了,祝三主君早日康复。”
赵老夫人朝她摆手。
出正屋时,苏靥等人起身相送,回屋时,正好碰上了一位衣着素净,清秀脱俗的娘子,尤其是那双眼眸,如鹿眼般圆润,可远远望着,却似蒙了层尘雾一般,不见半点光亮。
春晓揪了揪苏靥的袖子,“娘子,这人的眉眼,竟和你有些像……”
苏靥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挑眉,“是吗?”
“那是父亲的香妾侍,本是母亲的陪嫁侍婢,性格怯懦,前几年落了一次水,平日里足不出户,倒是难得见她出来。”
苏玉樱坐在苏靥身侧,笑容浅浅地为她解释,又给她倒了一盏茶。
她接过,抿了口茶,“三姐姐倒是好兴致,我瞧着三叔母怀孕,整个三房里,就属三姐姐最高兴。”
这时,苏怀明跑了过来,一手攥着一个玉露团,分递给她们二人,笑容可掬,“姐姐们吃!”
苏玉樱接过,揉了揉他的头,笑意不达眼底,“母亲有孕乃大喜,我这做儿女的,自然也跟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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