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卑贱的虫子——!”
暗影女爵伊拉拉的声音在血色宫殿中迴荡,不再是往日的优雅从容,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愤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尖锐。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华贵的紫袍下,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仿佛燃烧著两簇幽冷的火焰,死死锁定著那个正一步步踏向她的身影——凯克。
就在片刻之前,这个在她眼中连螻蚁都不如的“猎魔人学徒”。
竟然在她与塞拉菲娜耗费百年心血布置的血能法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次她试图发动的攻击,都被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利用法阵本身的力量化解。
甚至反过来对法阵的能量流造成了微小的扰动。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对她这位暗影女爵最赤裸裸的挑衅与羞辱!
她能感觉到血茧中异界吸血鬼那庞大而驳杂的能量正处於被引导和吸收的关键节点。
任何剧烈的能量波动都可能导致仪式失败,甚至让她自身遭受重创。
因此,儘管怒火几乎要焚毁她的理智,她却不得不强行压制住立刻將凯克撕成碎片的衝动。
眼睁睁看著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傢伙,带著那种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从容,逼近法阵的中央——也逼近了她。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浓度活性血能,符合『暗影之拥』修炼条件。开始自动修炼『暗影之拥』。】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凯克脑海中响起,让他心中一紧。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被系统操控的身体,无视了那散发著恐怖威压、能量几乎满溢的血茧。
反而径直朝著已然怒髮衝冠的暗影女爵伊拉拉走去。
伊拉拉见凯克无视那唾手可得的庞大能量源,反而继续向自己走来。
眼中的怒火更盛,夹杂著一丝困惑与极致的轻蔑:
“怎么
卑微的蛆虫,难道你以为靠近我,就能改变你那可悲的命运吗
还是说,你想在临死前,再多看几眼你不配仰望的存在”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尖针。
就在伊拉拉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冒著仪式受损的风险也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傢伙一个惨痛教训时。
凯克的身体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她怒火攻心之下,都始料未及的褻瀆之举。
“嘶啦——”
一声裂帛脆响,在死寂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伊拉拉那件象徵著高贵与权力的紫色长袍,竟被凯克粗暴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露出了其下象牙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以及因极致愤怒和惊愕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你——!找——!死——!”
伊拉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著要將凯克挫骨扬灰的恨意。
她体內的血能因这突如其来的羞辱而疯狂鼓譟,几乎要衝破她对仪式能量的勉力维持。
她猛地抬手,凝聚起足以撕裂钢铁的血色利爪,不顾一切地抓向凯克的心臟。
然而,她的动作却在半空中微微一滯,並非她突然心软。
而是她惊骇地发现,就在凯克做出那褻瀆之举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吸力从凯克身上传来。
与她体內正全力运转以吸收异界吸血鬼血能的法阵產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她大部分心神和力量都用於压制和引导血茧的能量,此刻强行调动力量攻击凯克,不仅威力大减。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自己对血茧能量的掌控出现了一丝鬆动!
这个混蛋!他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她这因愤怒、羞辱以及对仪式失控的恐惧而造成的短暂迟滯与权衡之间。
凯克的身体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
在凯克自己几乎要崩溃的內心尖叫中。
他的双臂环上了伊拉拉那看似纤柔却蕴含著恐怖力量的腰肢。
冰凉的唇瓣带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印上了女爵因错愕、暴怒与极致羞愤而微张的红唇。
“嗡——”
天地失重,万籟俱寂,唯余心跳如暮鼓低鸣。
一声声,如同被勾引的钟摆,
在两道影子之间轻颤、摇曳、失衡。
凯克胸口的血宴符印仿若被瞬息点燃,赤芒如焰,狂舞不止。
【暗影之拥】隨那一吻悍然发动,灵魂与能量的掠夺之舞於焉展开。
红,不是玫瑰的红,不是鲜血的红,
是心跳映出的赤光,
在紫色静謐中,一点点渗透、扩散,
像浓夜,被红日唤醒。
紫,依旧高贵,却不再冷硬,
在红的包围下微微颤抖,
如织锦褪色,如神性的面纱悄然剥落。
每一寸的靠近都是一场审判,
每一次的触碰都是一次褻瀆。
法阵的线条开始跳动,
如彼此的脉搏,在能量中应和、纠缠、失控。
不是碰触,
是影与影之间的呢喃,
是呼吸里曖昧的温度,
在空气中刻下一道看不见的弧线——
若有若无,如梦,如咒。
她的怒焰,不再是怒焰,
而是暴风中颤抖的瓣,
被擷取,不是强夺,
而是被一种机械得近乎冰冷的意志征服。
那不是拥抱,
是两道本不该相遇的河流,
在命运的禁地,交匯成一条无法命名的潮汐。
那不是吻,
是两座古老的神殿在坍塌前的最后迴响,
带著褻瀆,也带著神圣,
在无数禁忌的回音中,
拉响了一场永不停止的低语。
在那低语中,
她睁开了眼,
他闭上了眼,
有那么一瞬,凯克仿佛沉沦於一场无止尽的梦:
梦中有潮汐拍打礁石,有烈风掠过荒原,
而他,与她,
在这梦境深处,气息交融,灵魂搏杀,能量共振。
他像流星穿越黑夜,划破她的世界
在那里,他们不再是对立的存在,
一如钥匙与锁,不再区分谁是始端。
红在燃烧,紫在低吟。
他们不碰触,
却早已彼此侵入。
不是指尖,不是唇齿,
是呼吸里的温度,在空气中勾勒出一条曖昧的路径,
若有若无,
像梦中的呢喃,像溢出的魔咒。
影子缠绕在一起,
当它们交叠,
没有挣扎,
只有一种奇特的默契,
仿佛早已在命运的某一页上写好。
血能在他们之间流转,
不再如利刃般锋锐,
而是带著温热的黏稠,
缓缓爬过意识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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