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先生抽他背文章,他背不出就算了,竟然还口出狂言,说要作出一篇更好的文章。
先生捋着胡子气笑了,直道:“好好好,我便看你薛大才子能做出什么文章来!”
薛舟松咬着笔思考了一番,在纸上写下一首诗:
本是人间逍遥客,
为亲囚作笼中鸽。
先生抽背喉如扼,
白纸难画心中壑。
先生拿着纸扭曲着脸不知该作何评价。
请问,见过翡翠和玉中间夹着石头的吗?
山珍海味就馊馒头吃的感觉,体会过吗?
就是这种感觉…
先生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问他:“我来问你,你的心中壑是什么?”
“娶个顶漂亮的媳妇,生几个胖娃娃,男娃娃长大了考状元,让我爹高兴!女娃娃跟着我小姨,让我小姨带,都教的像我小姨那般贤良淑德!我做不到,让他们替我做!”薛舟松这头说的眉飞色舞。
那头的先生胸口气血上涌,扔了纸便跑了。
薛舟松愣了愣,追了上去:“哎~先生,你怎么走了?是我写的诗不好吗?我再重新写!”
先生连连摇头:“薛公子心中自有丘壑,老朽教不了公子,另请高明吧!”
……
谢若清知道这事后扶着额叹息,也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便告诉他,今后不必闷在家里念书了,只是要约法三章。
第一,不可寻衅滋事。
第二,不可再去赌坊。
第三,不可再去花楼。
薛舟松重获自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呼吸,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可是倒霉的薛舟松,“重出江湖”后的踢到的第一块铁板,便是苏玉琼。
这天薛舟松从琼衣坊门口路过,一眼看中了正送客人出门的苏玉琼。
她站在那里,笑容宛如春风,拂过薛舟松的心头。
薛舟松正了正衣冠,抬脚踏进了琼衣坊。
苏玉琼见有客上门,看上去还是个不差钱的主,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欢迎贵客光临,公子是要买成衣还是订制?楼上有锦缎、缂丝、绫罗绸等上好的料子……公子?”
薛舟松沉溺在了苏玉琼醉人的笑容与清甜的嗓音中,失了神。
“公子?”苏玉琼眸中的不悦一闪而过,脸上的笑容还是如花儿一般。
“嗯?啊,你看着你们店里有哪些合适我的,都拿来给我试试!”薛舟松随着苏玉琼的指引上了二楼。
“好,公子,请稍加等候。”苏玉琼仍微笑着引着他坐进了雅阁,还将茶给他沏上了。
薛舟松美美的幻想着一会有美人伺候他试衣,再乘机搭两句话,自己再挥挥手将试过的衣服全买了,美人还不得感动的落泪?
结果抱着衣服进来的却是个男伙计!
“公子,小的名叫阿邦,由我伺候您试衣。”阿邦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完,便要伸手为薛舟松更衣。
薛舟松双手护着胸前往后退,嘴里嚷嚷着:“干什么,你干什么,谁要你伺候?!带我进来那个小娘子呢,叫她来!”
“公子,本店有规矩,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试衣,我们掌柜不方便伺候,一会试完衣服,由我们掌柜给您结账!”阿邦收回手,耐心地给薛舟松解释。
薛舟松一听,这怎么行?
没有机会与美人套近乎,怎么俘获美人心?
索性坐在凳子上耍起了无赖:“不行,不行,今儿这些衣服我全都买,我就要你们掌柜过来帮我试衣服!”
见阿邦神色为难,薛舟松心里更是得意:“你若是做不得主,不如去问你家掌柜的意思?”
“那公子请稍等!”阿邦如释重负一般,难缠的客人见得多了,掌柜都能摆平!
楼下后院里,苏玉琼在刺绣,谢若清在一边学着。
阿邦站在边上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苏玉琼一听,便恼了:“瞧着他就不是为了买衣服来的,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些什么花样!”
站起来理了理衣裙,对谢若清道:“若清,我去看看这个登徒子想干些什么,马上就回来!”
谢若清点点头,对着苏玉琼绣出的花样研究起来。
待上了楼,看见薛舟松坐在那翘着二郎腿,苏玉琼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公子,阿邦可是伺候的不好惹您生气了?”
“那倒没有,只是男人自是没有女人细心,若是你来伺候我,我会更喜欢。姑娘贵姓?”薛舟松的目光落在苏玉琼脸上。
真是越看越喜欢。
苏玉琼想了想,道“公子,本店的规矩是这样的,您若不试衣也无妨,您看中的衣服都包起来,来日穿的时候不合身,尽可来退换。”
这番话说的不硬不软。
把薛舟松整不会了。
本想着自己的要求过分了,把美人惹生气了,自己再放下身段买些礼物哄哄,这苗头怎么也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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