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见他终于闭嘴,闭眼捏了捏眉心,她其实没受多大伤,唯一严重的就是用来格挡的手臂和有些擦伤的双手。
这年头的小年轻总爱在身上和手上戴些花里胡哨的金属,打架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放松下来,十指有些轻微的发烫和痛痒。
任西盯着阿笙有些红肿的双手和青紫的手臂,认命地用酒精和药酒处理那些伤,嘴里同时还碎碎念:“这么点小伤不能自己上药!完了我还要去洗手!麻烦!娇气!”
阿笙听着他的小声逼逼,有些好笑,这个世界的很多事都让她觉得烦躁,每日最放松的时刻竟然是与任西待在一起。
她盯着任西不耐烦的脸,突然问他:“你可曾怨我?”
任西帮她用药揉手臂的动作一顿,而后放下她的手,自顾自地收拾药箱。
阿笙叹气,看来还是怨的,不过也是,眼下这失去自由的境况,又有谁能不怨呢。
“怨也无妨,我想要的东西,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说完,她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时间匆匆,从第一天绑架任西算起,如今他已被关了近一个月,两人的关系至少表面看起来不温不火,阿笙过来的次数还算频繁,每次都是让任西帮着处理一些小伤,而任西似乎是认命一般,不吵也不闹。
阿笙清楚地知道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不对,可谁让她这个世界拿的剧本是强制爱呢?
很快就到了原世界轨迹里宿体身死的这天。
当天晚上,阿笙照常来到地下室,任西依旧是靠在床头玩游戏,如今他看见阿笙,已能自觉地放下游戏机,用眼神询问她“干嘛?”
阿笙不发一语朝他走去。
任西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她走过去制住他的腿和双手,在他一脸惊愕地表情下,快速偷了个吻。
只是蜻蜓点水,并不纠缠。
任西呆住,她的气味不同于寻常女子的香甜柔软,而是带着淡淡的松香,不刺鼻也不腻人,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有些霸道,又有些冷清。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当初会对他告白,更难想象这样的人告白失败会如此偏激,可这所有的一切,又似乎本该如此。
她有她的骄傲,亦有她的执念。
一吻毕,阿笙却没有立刻退开,她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即便对方躲闪,还是郑重地与他说:“我要离开几天。”
任西张了张嘴,一句“神经病”努力了几次都没说出口。
他看不懂她的认真,仅是离开几天为何如此郑重?
最后,他只能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巴不得你不回来。”
人们对“第一次”这种体验总是记忆深刻,无关那人是谁。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那时的人,那时的景,那时何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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