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冰声,偌大的结界上向是被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包裹,布满裂纹。
岳望尘伸出食指轻轻一点,一阵罡风裹挟着细密的黑雾袭来,结界彻底破碎。
众人抬手覆面,挡住迎面冲来的罡风。
“唔,破了。”
他咧嘴一笑,言语中尽是邪气,与之前待人和气的岳望尘判若两人,“你们这群老头合力造的护山结界就这水平?不堪一击。”
“你.......”
“既然诸位都不欢迎我,本尊只能自便了。”
“这仙督是被夺舍了吗?跟原来那个岳掌门一点都不像。”
“我看像是炼了什么禁术,邪气得很。”
“别说了,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俩还在八卦。”
两个站在后排的青云山弟子小声嘀咕,刹那间,一阵强风袭来。等一旁的同伴反应过来时,方才那个多话的弟子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口鼻中溢出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岳望尘站在他面前,正拿着一方素帕擦手,淡淡道,“替陆掌门清理门户,勿怪罪。”
方才与他对话的另一个弟子瑟瑟发抖,腿软间跌倒在地上,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欺人太甚!”
南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挥着长鞭冲了上去。
岳望尘眼疾手快,一手扯住鞭尾,鞭上密集细小的倒刺刺破皮肉,暗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浸湿了南风的长鞭,岳望尘面无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疼。
二人对峙。
岳望尘突然发力,将南风连人带鞭拽了过来,掌心黑雾蔓延,那一掌将要打到南风身上时。
一旁蛰伏已久的江秋屿持剑刺向岳望尘,事发突然,情急之下岳望尘松了鞭子,一个侧身躲掉江秋屿的剑,掌心翻转,击在江秋屿的左肩。
所幸这一掌的力度不大,江秋屿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并无重伤。
南风从身后扶了他一把,怒目呵斥道,“滚开臭小子,为师没老到提不动武器的地步,还用不着你!”
江秋屿向来畏惧南风的严厉,从不敢违逆师命,从前被训话时活像只奄奄一息的鹌鹑,今日像是生了八百个胆子,敢顶嘴了,“等打完这场仗,随师尊怎么罚我!”
南风没有继续说教,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间满是骄傲。
而崇明山人依旧待在原地,因为没接到掌门的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继续与之缠斗,岳望尘的目光从师徒俩身上移开,转向陆青山,“陆掌门,我劝你不要以卵击石,向崇明山臣服,这些人都可以不死。”
“只要你们肯向本尊低头,清尘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岳望尘继续游说,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青云山,又何必动武呢?
待青云山成了囊中之物,谁生谁死,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之后呢?”
陆青山紧紧攥着剑柄,继续追问,“妥协之后呢?”
“修真界至此统一,不再有门派之分,如果你愿意,你依旧是这里的主事,是我最信任的主事。”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浑身遍布邪气,视人命如草芥,你配得上仙督这个位置吗?”
“配不配得上,自然是靠实力说话的,”岳望尘仔细拭去掌心的血,那抹素帕已被染成黑红,“而我,就是尊。”
“为了一个曾经的罪人,你要与崇明山,乃至整个修真界为敌吗?”
陆青山轻笑一声,“你也配代表整个修真界!”
“你何不问问你门下的弟子,问问那些强权之下归顺崇明山的门派,他们真心愿意听你调遣吗?”
“真不真心无所谓,听话即可,”岳望尘满不在乎,“向来强者才有资格讲道理,弱者只配俯首称臣。”
“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清尘一人?我是为了本心,为了保住修真界最后一片净土。”
“所以,哪怕今日青云山的弟子死绝了,你也不会改变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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