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德珪可把我绑了送去洛阳,大功一件。”
“孟德言重了,你我是旧友,战场拼命,乃各为其主,但私下里,瑁怎敢加害,说吧,到底何事?”
“德珪,你我世受汉室之恩,难道真要一辈子背个汉贼骂名吗?”
“孟德,汉室已经亡了,以是昨日黄花,朝代更迭,乃是天意,非人力可阻挡,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汉失国祚,也是如此。”
“孟德,何不顺天应人,归降于宋,你我仍然可以同朝为官,一起把酒言欢。”
“德珪,操久食汉禄,一心为国,天可怜见,虽然现在势弱,但天下人心,仍然向着汉室,怀故之心仍在,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北伐中原延续汉祚。”
“孟德,你冒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德珪,陆凡这些年陆续在疏远你,否则也不可能让你一直盯在荆州而不去洛阳朝廷,你蔡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得到了什么呢?”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不得不防啊。”
“德珪,只要你我联手,以荆州的水军,加上我江东的水军,足可横行天下。”
“孟德,你不会是来劝我投降你的吧?”
“岂敢。”
“德珪,只要我们合作,你便可自立楚王,何必再仰人鼻息呢?”
“孟德,你说笑了,我从未有这种想法,也不可能实现。”
“德珪,只要你肯合作,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孟德,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北方一统,漠北都已经平定了,陆凡数十万大军南下,荆州拿什么抵挡?所谓楚王,不过是水中之月。”
“长江天堑,虽然可以抵挡一时,但他挡不了一世,早晚还是有攻破的那一天。”
“孟德何必逆天而行,即便恢复了汉室?难道大汉百姓过得比大宋就有好吗?”
“大汉的百姓要是真的过得那么好,就不会有黄巾之乱。”
“所谓的复国,不过是想当汉室天子的一种私欲罢了,刘备如此,孙权如此,孟德兄恐怕也是如此。”
“对老百姓而言,谁家天下并不重要,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
“陆凡这两年轻徭薄赋,摊丁入亩,休养生息,尽量减轻百姓负担,孟德不会不知吧?”
“这些年我也在想,到底天下是谁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还是天子一人的天下?”
“亚圣曾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陆凡在朝廷把一句口头禅也挂在嘴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孟德,天下归宋,乃大势所趋,非人力可阻挡,即便我投靠了你,也阻止不了历史大势。”
“陆凡从一个猎户,能有今天的成就,岂是泛泛之辈?其为人之狡诈不亚于孟德,更兼识人之能。”
“他初到荆州,便步步算计,蒯家兄弟,便是步步入瓮。”
“孟德,荆州已经打空了,现在正在休养生息,即便我投靠了你,也增强不了多少实力,只会惹得陆凡提前南下。”
“荆州本就是陆凡的大本营,大军一到,荆北片刻就瓦解,望风而降,何必再作此无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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