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羽摇了摇头:“光从伤口看,只能判断是掌力致死,没法确定凶手身份。”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再留下去只会徒增风险。
钟清羽小心地将棺盖盖好,恢复原状,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偏院,借着夜色离开了将军府。
府外,谢浔见两人安全出来,迎了上去:“有发现吗?”
“郡主是被人掌击后脑而死,死后抛尸湖中。”
梦月简明扼要地说道:“凶手会武功,而且在刻意掩盖痕迹。”
谢浔眉头微蹙:“只是对方费这么大功夫杀了郡主,到底想图什么?”
三人一时无言,夜色中的皇城仿佛笼罩在一张无形的大网里,每一步都藏着未知的凶险。
郡主的死,不过是这盘乱棋中又一枚被牺牲的棋子,而真正的棋手,依旧躲在暗处,窥视着全局。
次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冰。
御座上的皇帝已近古稀,须发皆白,却依旧脊背挺直,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面容威严。
眼角的皱纹深刻如刀刻,却掩不住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只是此刻,眸中满是疲惫与烦躁。
“陛下!”
护国将军文烈手持奏折,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臣请奏!荣安郡主惨死湖边,此乃太子殿下所为!臣有确凿证据!”
满朝文武哗然,太子猛地出列,脸色苍白:“文将军休要血口喷人!本宫从未动过郡主!”
“哼,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
文烈将手中的证物呈上,由内侍转呈皇帝。
“这是从郡主尸身旁找到的玉佩,上面刻着太子卫率的徽记,乃是太子亲卫专用之物!”
他顿了顿,声音更厉:“臣派人查过,事发当晚,有百姓见太子卫率的人在湖边徘徊,形迹可疑!太子定是忌惮郡主嫁入南宫家,壮大二皇子势力,才痛下杀手!”
二皇子在一旁听得脸色骤变,随即也出列奏道:“父皇,儿臣也收到消息,大哥近来确与文将军多有龃龉,怕是早有不满。文将军所言证据确凿,还请父皇为郡主做主!”
他语气恳切,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皇帝看着那枚刻着徽记的玉佩,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子,眉头紧锁。
太子连声喊冤,却拿不出反驳的证据。
一边是战功赫赫的护国将军,证据“确凿”;一边是自己的嫡子,虽无大过,却也并非全无嫌疑。
“此事蹊跷,容朕细查。”
皇帝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太子,你暂且回东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文烈见状,心中怒火更盛——这分明是袒护!但他深知君威难测,只能强压下怒气,拱手道:“臣遵旨,只求陛下早日查明真相,还郡主一个公道!”
退朝的钟声响起,文武百官鱼贯而出,金銮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望着空荡荡的大殿,重重叹了口气。
金銮殿上的争论落下帷幕。
文烈强压着心头的戾气,转身快步走向殿外。
他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往停放郡主遗体的偏殿走去。
守在偏殿的侍卫见将军前来,连忙躬身行礼,脸上带着难掩的同情。
文烈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独自走进殿内。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那是为了延缓遗体腐坏特意焚燃的香料,却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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