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过有半晌,云喜屏息敛气,颤着唇道,“奴婢……奴婢没事。”
说罢,往旁边池壁的台阶上走去,走时不忘说:“奴婢不是有心的,望世子爷轻饶,奴婢这就去把衣服给您拿过来。”
谢如晦挑眉抬眼,看着她全身湿透,头发丝还挂着将坠欲坠的水珠,轻咳一声道:“不用了,你回去换身干净衣服罢。”
此话一出,云喜只觉原本呼吸不畅都变通畅了。
连衣服都不递给他,一溜烟似的走没影了。
谢如晦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才的触摸感还有余温。
生生勾起他那日的片段记忆。
那人的身影与云喜有三分相似……
云喜出了内殿,马不停蹄跑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死死地锁上。
确认不会有人轻易推开,整个人如释重负软趴在床上,大口喘息着,眼底渐渐浓上一层雾气。
草房那晚的阴影挥之不去,她只愿不要跟世子爷扯上任何关系,这几年要平平安安的度过,待满二十二岁出府离去。
不多想,起身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换好衣服收拾好心情,才去打开房门,不打开还好,一打开发现谢如晦居然站在房门前。
云喜以为是错觉,忙把门给关上。
身体靠在门身,只觉心脏噗通噗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这才认清现实。
云喜低着头打开房门,幽幽道:“世子爷,怎么突然来找奴婢了?”
谢如晦剑眉微蹙,面色清冷,暗观云喜道:“云喜,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请我吃了一顿闭门羹。”
云喜那双小鹿般的杏眼,陡然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奴婢…奴婢没有,奴婢失态,奴婢方才以为自己看错,以为见到了特别瘆人的东西。”
谢如晦挑眉,故作玩笑,“大胆云喜,你竟敢说我是瘆人的东西!”
“没有,没有,世子爷您误会了,总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云喜慌得快要被急哭了,双目赤红,“若世子爷觉得奴婢是这个意思,您就罚奴婢罢,奴婢甘愿受罚。”
反正也不是没有捱过板子。
大不了再捱十个。
她若有命出去便出去,若没命她也认了。
谁让他是自己的主子,她是奴才。
身为奴才,我命由他不由己。
谢如晦弯下身,双眸盯她少顷,却道:“去换一身小厮打扮,随我一道去集市罢。”
云喜:“啊?”
谢如晦拔高了声音,“你不愿意?”
云喜愣了一下,捣蒜似的点头,复又拨浪鼓似地摇头,“愿意,愿意!”
谢如晦眉梢飞扬,拔高了声音再问一遍,“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世子爷吩咐到的事情,云喜定当做到最好,不会让世子爷失望。”云喜说了生平第一次的谎话。
原以为表现得滴水不漏,不料谢如晦看见她躲闪的眼神。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