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M事情到底有多大条,连全靠政治智慧才能以微末出身混到现在的位置的中年大尉都有些抓不住了。
于是本来应该一切由他出面的行动,在他犹豫应该如何应对之时。
被一贯被人捧在手上,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如此浩浩荡荡拦自家车队的行为的年轻少佐截胡了。
这名因为在关东军只是短暂镀金,所以一直被吊在虚职上的年轻少佐,早就对这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的实际任务,还被派了一个监军的情况不满了。
而之前痛骂那三个在他这里只知道是贪污军费的虫豸并不能让他完全出气。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那个一直和老婆子一样引导他做这做那的大尉抓马的情况,让少佐觉得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而且这和他以前在日本本土时候的“嚣张跋扈”不同。
这次可是正经的关东军军务,是真正手执天皇恩赐之刀奉行天皇之事,哪怕是他那个极为严格的爷爷也无法在这种事情上对他进行指摘。
于是在这样的自我认知之下,年轻少佐直接跳下军车。
“奉关东军司令本部令押送重要人犯!限令你们马上让开道路,否则……”
年轻少佐语气一顿,又是亮出所带军刀上的的天皇绶带,
“否则,无论何人皆按军法从事!”
伴随着年轻少佐的领头,其他虽然本来看着中年大尉眼色行事,但是本质上是年轻少佐家族家臣的小兵,也自然配合着做出了抬枪拉栓的动作。
而架在整个车队压阵的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拉动枪栓的明显金属碰撞声,也终于惊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才延迟这么久做出反应的中年大尉。
然后大尉就看到了,让他血压飙升的一幕。
被年轻少佐直接武力威胁的其他势力显然不想这样丢面子,双方直接越过谈判交涉进入对峙状态。
甚至这都不算最糟。
毕竟日军内部火拼虽然不算是常态,但是武力对峙也算是保留节目。
真正最糟的是在这种情形下,对面那个中年大尉看不出来来历的神秘人,居然顶着少佐拔出的手枪走到了少佐面前。
那TM可是南部十四式,虽然自杀可能不死,但是走火一定伤人的南部十四啊。
大尉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如果在这种对峙中出事会怎么样。
而在大尉试图从不知道为什么浆糊了的脑子里想出办法的时候,整个对峙现场的气氛却突然诡异了起来。
不止是年轻少佐因为对方居然会如此操作而暴露了一些草包属性开始有些动摇。
连带对峙另外一方,虽然不想给神秘人壮声势,但是也不想单方面被关东军用枪指着的其他军头势力执行这次任务的头脑脑也多少有些心里发凉。
所幸,神秘人并不想搞的太难看。
在使用了一些玄学力量之后,便收起了气息,连带整个人的外形都像变了一个人。
这时终于恢复了智商的中年大尉才在这位神秘人的衣服上看到了属于源氏家族的家徽。
而神秘人和年轻少佐之后的对话也坐实了这一点,
“藤原家的小辈,看起来还是有些精神的。”
慢其他服役时间更长的老兵一步从玄学压制之中恢复过来的年轻少佐,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属于那种小时候抱过他的级别。
“源……足利爷爷,怎么是您?”
“怎么不能是我,如果不是我来,你的小命怕不是就要被这些蠢人断送了。”
“什么?”
不算完全草包,已经从事情的变化判断出关东军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的年轻少佐还是没有跟上神秘人的思路。
但下一秒,不需要神秘人再解释。
从后面押送河本三人的军车上传来的惨叫似乎已经揭示了一些真相。
“藤原家的小子,站到我后面来,虽然今天天时不正,但也正是一个向你展示我等武家何以传承的时机。”
属于神秘人的气息再次拔高,而这次似乎是将其他普通人与两名血脉更加“高贵”的人隔离开。
(一些解释:
1、各种强力机构
二战军国日本,作为一个伪装成资本主义帝国阶段大统一政府的军阀割据封建主义国家(这是为什么同样有“穷兵黩武”现象,但德意是纳粹,日本是军国的关键原因之一)。
其内部特务机构也像其他各部门一样具有巨大的封建遗毒。
这导致日本各类特务机构和其前身各大派阀手下的“忍者”一样,即数量众多也互不统属,没事还相互拆台。
当然二战时期其他国家的不同特务机构之间也会因为争名夺利相互搞事,但能到小日子这样的着实没有第二家。
比如在东北仅关东军自己直接管辖的特务机构(或有相关职能的武力机构)就有:
关东军特务机关:其前身是1918年在哈尔滨设立的特务机关,1919年正式转隶于关东军,1940年8月改为关东军情报部,巅峰期在伪满洲国内有超过35个挂牌的派驻站点。
伪满洲国保安局:是日本关东军情报部在伪满警察机构内特设的特务机关,类似汪伪政权的76号。
浅野部队:由关东军情报部下属哈尔滨特务机关组建的相对独立的破坏部队,成员主要是白俄特务,其任务接近华北地区的各种挺身队。
关东军宪兵队:这个懂的都懂。
伪满洲国警察:同上。
而如果再加上满铁、外务省、海军情报部等其他日本势力在东北设立的特务机构。
伪满洲国境内的特务密度足以超过“自由派公知”对所谓“警察国家”的威压统治的所有想象。
这也是东北的地下抵抗一直极为艰难的原因之一。
因为在这种超规格的特务密度之下,游击队几乎无法建立任何成片的根据地。
而在东北这个冬季气候,没有根据地提供物质援助,冬季仅仅依靠深山老林里的抗联密营(一种地窖建筑)来维持游击队战斗力基本等于一种“慢性自杀”。
2、宪兵们兴奋的用力捆扎着三人
日本宪兵办案,大部分时候都和封建时代的衙役办案一样。
由于所抓之人最终是否有罪大部分时候不归宪兵决定,所以宪兵大都将这种抓人行动转变为了敛财行动。
即不管抓谁,在人被抓到审判之间,你只要想过的舒服一点,就得给宪兵队孝敬。
为此宪兵们通常会先给白脸,抓你抓的极为难受,然后等进了宪兵的监狱再开始报菜名收费。
当然这种行为也是要看人下菜碟的,对于明显榨不出油水的对象,宪兵们懒得出力,对于那些明显背景深厚的对象,宪兵们则不敢敲诈。
只有对本章出现的三个“倒霉”大尉,这种既有油水,又是明显被更上级部门钦定的犯人,宪兵们才会因为必然收获很多而极为兴奋。
只是这次,同样不知道更多内情的宪兵小卒子高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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