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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冥界事变五(1 / 2)

卡戎的亡灵船在冥河支流的黑水之上颠簸,船身撞碎最后一片浮冰时,他才终于松开了紧握船舷的指节。指骨因长时间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指甲缝里嵌满了冥河底特有的黑泥,混着几星暗红的魂血——那是白天与阿波罗的太阳战车厮杀时,被流火燎到留下的痕迹。残余的亡灵们蜷缩在船舱里,大多断了手臂或折了骨殖,原本泛着灰雾的魂体此刻黯淡得像风中残烛,有几个弱小的亡灵甚至开始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入冥界的暮色里。

他立在船头,黑色兜帽被河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颌线紧绷的轮廓。暮色已浸透了冥界的每一寸土地,原本泛着幽蓝微光的冥界天空,此刻被厚重的暗紫色云层压得极低,连最远处忘川彼岸的引路萤火都变得模糊。船桨在他手中微微震颤,桨叶上未干的河水顺着刻满法则纹路的木痕滑落,滴进冥河时激起细小的涟漪,涟漪扩散处,竟短暂地映出了奥林匹斯山方向的金光——那是太阳真火尚未完全熄灭的余烬,也是这场战争尚未结束的预兆。

亡灵船缓缓驶入要塞的内河港口,码头的冥石地面布满裂痕,防御工事的断壁残垣上还残留着太阳真火的灼痕。那些焦黑的石屑在风中簌簌掉落,落在卡戎的黑袍上,像亡灵破碎的骨片般轻响。他低头拂去肩上的碎屑,指尖触到灼痕处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冥界土地的颤抖——那不是自然的震动,而是白天的战火撕裂了冥界的法则根基,连大地都在为逝去的亡灵哀悼。

“大人。”两名守卫港口的亡灵士兵迎上来,他们的甲胄布满缺口,手中的骨矛却依旧握得笔直。卡戎点头回应,目光扫过港口的惨状:几艘破损的亡灵船翻倒在岸边,船身被烧得焦黑,船板间还嵌着太阳箭的碎片;原本用于系船的冥铁锁链断成数截,散落在黑水之中,偶尔有水泡从锁链断裂处冒出,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他将船桨扛在肩上,桨身的重量压得肩骨微微发酸。这根陪伴了他千年的船桨,此刻已不复往日的光滑,桨叶边缘缺了一块,那是白天为了挡住阿波罗的太阳箭留下的伤痕,伤口处的法则纹路还在微微发光,像是在自我修复,又像是在诉说疲惫。走到议事厅门口时,卡戎停下脚步,抬手理了理兜帽,将脸上的倦色遮住——他不能让麾下的亡灵看到自已的疲惫,尤其是在这场惨胜之后。

议事厅的冥石案几旁,拉达曼迪斯早已等候在那里。这位冥界判官的青铜天平斜靠在案边,天平左盘里还放着几片亡灵的魂片,右盘的法则符文泛着微弱的金光。看到卡戎进来,拉达曼迪斯立刻站直身体,他的黑袍下摆沾着不少尘土,左袖上有一道深长的裂口,露出里面泛着灰光的魂体——那是白天与奥林匹斯士兵厮杀时被长矛划破的伤口。

卡戎将船桨靠在案几旁,桨身上的水纹在议事厅微弱的烛火中微微起伏,映出他兜帽下疲惫却坚毅的面容。烛火是用冥界特有的忘忧草油脂点燃的,火焰呈幽绿色,跳动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的石壁上,影子随着火光晃动,像两个挣扎的魂灵。

“清点伤亡,修补工事。”卡戎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白天的厮杀耗尽了他太多的法则之力,此刻说话时,胸口还会传来阵阵闷痛。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黑袍下的法则纹路闪烁了一下,暂时压制住了痛感,“让渡工们把冥河支流改道,绕着要塞外围形成三道水障。记住,水障里要注入法则之力,防止奥林匹斯的人用太阳真火突破。”

拉达曼迪斯点头应是,转身准备离去时,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案几上那截焦黑的骨片。那是米诺斯从审判台凹槽里取出带回来的父骨——米诺斯的父亲曾是冥界的老臣,在百年前的诸神之战中牺牲,尸骨被嵌在审判台的凹槽里,作为冥界法则的一部分守护着审判之地。如今这截父骨泛着微弱的金光,表面布满裂痕,像是在无声地哀悼牺牲的亡灵。

拉达曼迪斯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青铜天平的锁链,冰冷的锁链硌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心里清楚,这场击退阿波罗的胜利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喘息,奥林匹斯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觊觎冥界的控制权已久,如今撕破脸,接下来的战争只会更加残酷。他回头看了一眼卡戎,见对方正低头凝视那截父骨,兜帽下的眼神晦暗不明,便没有多言,轻轻退出了议事厅。

卡戎独自留在议事厅里,指尖轻轻拂过父骨上的裂痕。裂痕处的金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他想起白天在战场上看到的景象:亡灵士兵们用身体挡住太阳战车的车轮,魂体被太阳真火烧得滋滋作响,却依旧不肯后退;渡工们操纵着冥河之水,试图浇灭太阳真火,却被高温蒸干了体内的魂液,一个个倒在冥河之中……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翻滚,让他胸口的痛感愈发强烈。

他走到议事厅的窗边,推开厚重的黑布帘。夜幕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裹尸布,将冥界严严实实地罩住,连最亮的冥界星都被云层遮住,只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要塞的篝火在风中摇曳,火光呈微弱的橙红色,勉强照亮了要塞的一角。火光里,亡灵士兵们正用冥河黑石填补盾墙的裂痕,他们的动作迟缓而沉重,每搬起一块黑石,都要喘息半天。有的士兵断了腿,便坐在地上,用双手将黑石递到同伴手中;有的士兵没了手臂,就用肩膀顶着黑石,一点点往盾墙上挪。

他们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贴在布满血痕的地面上,像一张张挣扎的鬼脸。地面上的血痕早已凝固成暗红色,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太阳真火灼烧的痕迹,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色。卡戎的目光扫过那些影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这些亡灵本该在冥界安稳地等待轮回,却因为奥林匹斯的贪婪,不得不拿起武器战斗,甚至牺牲自已的魂体。

要塞的隘口处,刻耳柏洛斯趴在那里。这只冥界巨犬的三颗头颅轮换着打盹,左边的头颅耷拉着耳朵,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闭上;中间的头颅时不时地甩一下,试图驱散睡意;右边的头颅则警惕地盯着黑暗,鼻子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它的蛇尾偶尔扫过地面,激起的尘土里混着未干的魂血,那些魂血是白天战斗时,巨犬为了保护亡灵士兵,被奥林匹斯的士兵用长矛划伤留下的。

卡戎看了一眼刻耳柏洛斯,轻轻叹了口气。这只巨犬从他成为渡工那天起,就一直守护着冥界的隘口,千年以来从未离开。白天的战斗中,刻耳柏洛斯用身体挡住了阿波罗的太阳箭,三颗头颅都被烧伤,却依旧坚持战斗,直到将阿波罗的军队击退。现在,它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却依旧保持着警惕,生怕敌人再次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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