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问题……我,我等了好久的。”
沈泽浠慢慢地说着,声音缥缈,他瞳孔扩散,大半的灰白,朦胧的眼神中,有犹如初春的冰雪融化,微风拂过湖泊,轻柔而潋滟。
他一直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
从小时候,常长夏偷吃黄金草莓开始,从常长夏顶着太阳出现,塞给他吃西瓜开始,从常长夏跟他说要勇敢一些开始。
他从八岁,等到二十八岁,等过了无数个白昼黑夜,等过了漫长的春夏秋冬,等过了每一年的生日愿望和新年愿望。
他在等,在遇见她的那一刻之后,到尘埃落定万物枯萎以前,坚定不渝。
烈烈大火中,沈泽浠很平静。
他想继续说下去,一张嘴,又咳出一大口血来。
或许是他真要死了。脑海里,关于常长夏的回忆不停地放映着。
那个时候,常长夏瘦瘦小小的背影,为他撑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全部的美好时光。
……但是,常长夏好像不记得这些了。
沈泽浠有些失落。
他劝自己,和这些回忆一起睡过去,也不错。虽然不甘心,明明好不容易才等到她。
“常长夏。”
他看着染血的婚纱,花尽最后的力气呢喃着,问了他一直想问的。
“你愿意,嫁给我吗?”
客厅里的家具被火烧化,劈里啪啦地散开坠落,声响很大,大到完全遮盖了沈泽浠的话。骆成白没有听见,沈泽浠再也没等到答案。
“我,就……当你,愿意……”
沈泽浠话没说完,眼睛沉沉地闭上了,他手臂从骆成白肩上滑落,伤口处鲜血半是干涸半是结痂,水果刀早也嵌在里面,扼制住一切生机。
他静静的,再没了呼吸。
骆成白试着后背上忽地一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再也压不住慌乱。
“沈泽浠?”他抖着嗓子叫沈泽浠。
“沈泽浠?”一遍没有回应。
“沈泽浠?”两遍没有回应。
“沈泽浠!”
骆成白回头看沈泽浠,他稍微松了手,沈泽浠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轰然倒在。
一刹那,他彻底崩溃,一直紧绷的弦猝然断裂。
捅进沈泽浠肋下的水果刀,他沾满血的手,笑容阴森的男生,沈泽浠双手伸向火里……一些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回着,一个一个的交织在一起,变得恐怖而扭曲,肆意折磨着他。
骆成白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跪倒在沈泽浠身边,他颤颤巍巍地伸手试探沈泽浠的鼻息。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没有。
完全没有。
“喂。沈泽浠?”骆成白不想相信,他摇晃着沈泽浠,“你醒醒啊!沈泽浠!”
沈泽浠死了。
就因为那一刀。
骆成白直勾勾地瞪着眼睛,大脑空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木然地看着大火烧向他,烧掉房间里唯一的出路。
就在这时。
“骆成白!”
反锁的房门被猛地推开,温希冰凉又带些紧张的声音响起。
像是金灿灿的光刺透云层,像是干旱之地等来的暴雨,像是冰天雪地里的篝火。
骆成白倏然清醒。
他转头,于一片火海中,模模糊糊地看到门口站了好多人,温希独自一个人,向他跑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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