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吸吸鼻子，点一下头。
章华忍无可忍，想赶紧结束这一餐。她快速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梶井基次郎的短篇集。
“程路说，你找他借梶井基次郎的书，他在家没找到，才想起来是借给我了，现在借给你。”
章华把书递给钟鸣，示意他接着，自己穿衣服准备走人。
“他还说，他那本《柠檬》，就送给你了，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本书的最喜欢的版本，他希望你能好好珍藏。”
钟鸣接过梶井基次郎的短篇集，想到自己在车上为了确定程路的位置而编出他想看书的理由。他带着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
……
钟鸣和章华一顿饭吃完，学校的学生们下午的课都上完两节了，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又该吃晚饭了。
钟鸣蔫蔫地跟着章华回学校，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准备帮章华查文献资料。
章华走路带风，情绪稳定，听到程路自杀的事，就像听了个事不关己的新闻，去一趟警察局，和去开了个例会没差别。
钟鸣一直跟在她身边，也被感染，回到章华办公室，坐在熟悉的环境中，尤其是闻到和事务所里一样的绿茶茶香，他心情和思绪渐渐平静。
章华被一通电话叫走，留钟鸣一个人对着电脑敲键盘，他查看章华要写的文章，看到满屏的英文字母，才知道自己要检索的全是外国文献。
他揉揉太阳穴，一个头两个大。
桌子上放了厚厚一本的生物学专业词汇的英文词典，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这本词典，封皮是白色A4纸，词典名字是打印的中英两版，全本用订书器装订，里边词汇全是花体手写。
词典是程路闲来无事时一字一笔写出来的。
钟鸣捧起词典，露出怀念的神色。
那时候，他刚进实验室不久，课业不是很忙，所以偶尔也跟着程路参与编写，会和程路讨论一些词的词性，在几个复杂词汇上，他们还争论过，但无一例外，最后都是他在程路的旁征博引下举手认输。
仔细想想。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就是通过这一本词典拉近的。
这样交朋友的方式，倒真像是他那个天才且沉闷的师哥想出来的。
钟鸣轻而又轻地勾起一点嘴角，笑容里掺了点儿悲伤。
现在，这本词典，还是留给他用了。
钟鸣翻看章华的文章，大致梳理了文章纲要，列出需要的资料，顺便对照词典，帮章华改了几个错误单词。
当他翻到最后几页时，正巧翻到一本巴掌大小的红色台历，被压得扁扁的，很薄。
钟鸣一惊。
最近流行买红色台历？
他下意识地想。
要不是台历上的月份不是三月，他都以为是事务所那个台历。
要是的话，就太诡异了。
这本台历被翻到十二月份，12月31日被人用红色钢笔圈出，备注了五个字——“好友团建日”，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看字体，应该是章华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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