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德学校顶层的私人休息室,冷气开得很足,却压不住暗涌的热浪。落地窗外,操场上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像隔在另一个世界。
Thy把易拉罐捏得咯吱作响,金属边缘在他指腹留下一道白痕。“MJ,”
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真的要和Wnie订婚?”
语调里带着最后一丝侥幸。MJ站在吧台前,手里握着一只空玻璃杯,杯壁映出他平静的脸。
“嗯。”他点头,声音不大,却像钉子敲进木板,“三日后发布会,全泰国同步直播。请柬已经印好,你们家族都会收到。”
“操。”Thy低低骂了句,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金属撞击玻璃发出刺耳的脆响。他背过身去,肩膀绷得笔直,像是随时会炸开。
Kav倚在沙发扶手上,晃着长腿,噗嗤笑出声:“想不到啊,四人帮里居然是你MJ第一个被套牢。”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却掩不住眼底那抹复杂的羡慕,“戒指准备好了吗?可别学我哥,临时拿易拉罐环糊弄人。”
MJ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戒指在保险箱里,等发布会当天才让她看到。”
他看向Kav,声音低却笃定,“你也会遇到那个让你心甘情愿收心的人。”
Kav耸耸肩,笑得吊儿郎当,却没接话。角落里,Ren一直沉默。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檀木手串,珠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直到Thy的呼吸声越来越重,Ren才缓缓起身,椅背在地板上拖出长长一声“吱”。“我出去透透气。”
他声音淡得像风,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哑。门被拉开,又轻轻合上。走廊的灯光泻进来一瞬,很快又被隔绝。
Ren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脚步声渐渐远去,像把最后一丝杂音也带走了。休息室里剩下三个人,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走廊的灯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Ren的脸色比头顶的冷白光还要冷。
Wnie刚想扬起一个礼貌的笑,手腕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扣住——Ren的掌心烫得吓人,指尖却在发抖。
她踉跄半步,几乎被他半拖半抱地带进了拐角处的男洗手间。门“砰”一声关上,隔绝了操场上的喧闹。
瓷砖反射出刺眼的灯,空气里混着消毒水与薄荷的辛辣。Wnie下意识后退,背脊贴上冰凉的镜面,手腕仍被牢牢扣住。“Ren学长?”
她压低声音,眉心蹙起,“你弄疼我了,这里是男厕——”
话没说完,Ren的嗓音像一把沙哑的刀,直接切断她的句子:“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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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砸在狭窄空间,回声嗡嗡作响。Wnie怔住,瞳孔微微放大,指尖无意识地蜷紧。她下意识指了指自己,声音发飘:“……喜欢我?”
Ren点头,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睫毛在灯下投出一圈脆弱的阴影。向来云淡风轻的人,此刻眼底却翻涌着狼狈的潮色:“是,喜欢你。不是朋友那种,是想娶回家的那种。”
“可我是MJ的女朋友,”Wnie声音发颤,却努力保持平稳,“再过三天就是发布会,我……我会是他的未婚妻。”
“我知道。”Ren的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我知道我混蛋,也知道说这些话有多无耻。”
他松开手,却改为撑在她耳侧的墙面,像困住自己也困住她,“可我憋不住了。每次看到你对他笑,我就想——如果先开口的是我,如果那天在图书馆把伞递给你的是我,会不会……”
他停住,喉结滚动,想把后面的话生生咽回。洗手间外传来脚步与笑闹,又渐渐远去。
Wnie胸口起伏,良久才找回声音:“Ren学长,你对我的喜欢……我很感激,真的。可是我不能回应。”
她抬眼,目光清澈却坚定,“我的心已经给了MJ,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Ren垂下眼,睫毛在苍白脸上投下更深的阴影。半晌,他低低笑了一声,自嘲又苦涩:“我明白。”
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像把冲动重新关进笼子,“对不起,吓到你了。”
Wnie轻轻摇头,整理被他抓皱的袖口:“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Ren的背脊抵在门板上,像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
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可我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Wnie的指尖还停在门把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Ren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灼热得几乎要将空气点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这句话会把你推得更远。可如果我不说——”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像咽下一把碎玻璃,“我会后悔一辈子。”
下一秒,他忽然抬头,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决绝,语出惊人:“我可以当小三……你能不能别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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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Wnie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洗手台,冰凉的大理石透过单薄的衣料刺进皮肤。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喜欢我到……甚至愿意当小三?可是——”
她的声音因震惊而拔高,“你不是喜欢Mary学姐吗?当年为了她,你追到国外,所有人都知道——”
Ren的睫毛颤了颤,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狼狈。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青:“那时候……我不懂事。”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把对姐姐的依赖,错当成了爱情。她出国,我只是害怕失去最后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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