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的穹顶早已斑驳，午后的阳光从破窗里斜射进来，像一把把金色的剑，把浮动的尘埃劈得四散。
Wnie站在场中央，胸口剧烈起伏，双手仍保持着张开拦人的姿势。
MJ的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斜，唇角渗出一丝血线；Ren的指关节破了皮，血珠顺着指尖滴在老旧木地板上，砸出小小的暗色花。
两人像两头发狂的兽，隔着三步，呼吸粗重，眼里燃着同一束火。就在这时，侧门“砰”地被撞开。
Thy和Kav一前一后冲进来，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急促的刹车声。
Thy的银灰发丝因奔跑而微乱，眼神却在扫到Wnie时骤然收紧：“Wnie？你怎么也在这儿？”
Kav没等他回答，直接大步跨进场内，一把扣住MJ的肩，另一手横在Ren胸前，硬生生把两人隔开。
“都住手！”Kav低喝，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焦躁，“再打下去，明天全泰国头条就是‘F4内战’！”Thy也赶到，抬手抵住Ren的胸口，眉心皱成锋利的川字：“够了，Ren。MJ，你们疯了吗？”
两人胸膛仍剧烈起伏，汗水混着灰尘滑过下颌。
MJ甩开Kav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问他，看他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Ren舔了舔破皮的唇角，血丝在舌尖绽开，竟低低笑了一声：“我只是告诉她，我喜欢她，哪怕当小三也愿意。”话音落下，场馆内瞬间死寂。
Thy瞳孔骤缩，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Kav也怔住，扣在MJ肩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Wnie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抬头看向MJ，声音带着哽咽：“够了，别再为我打架了……”
MJ侧过脸，下颌线绷得死紧，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怒火被心疼撕开一个缺口。Thy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用拳头解决，只会让人看笑话。”
他转头看向Ren，声音低而沉，“Ren，你知道MJ的脾气。你挑今天说这些，是想逼他动手，还是逼她难堪？”Ren没回答，只是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Kav松开MJ，转而拍了拍Ren的背，语气难得严肃：“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非要在这种地方见血？”MJ抬手抹掉唇角的血，声音低哑却坚定：“我可以接受任何竞争，但我不接受背叛。”
Ren终于抬头，目光越过MJ，落在Wnie身上，眼底翻涌的情绪一点点归于平静。“对不起。”
他轻声说，却是对Wnie，“我逾矩了。”Thy呼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向Wnie：“先带他处理伤口，剩下的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Wnie点点头，眼里还闪着泪光，却倔强地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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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手背上的血珠沿着指缝滴落，砸在地板上，溅成细小的暗色花。
听见Thy的质问，他爆了句粗口，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石磨过：“你问他！”Thy转头看向Ren。
Ren抬手抹掉唇角血迹，唇线却勾出一抹近乎自嘲的弧度：“我只是告诉他——我喜欢Wnie，甘愿当她的小三。”空气瞬间被抽成真空。
Thy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闪电劈中，喉咙里滚出一个极低的气音：“……疯子。”他下意识去看Kav——后者靠墙而立，双手插兜，脸色淡得像无风的湖面。
Thy眉心一跳，声音发紧：“你也知道？”Kav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破碎的天窗，光线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无意间听到的。Ren对她告白，Wnie没答应。”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我没立场插嘴，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Thy咬了咬后槽牙，目光重新落回Ren，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十几年的兄弟，你他妈说撬就撬？”
Ren没辩解，只垂下眼帘，嗓音低而执拗：“喜欢不讲先来后到，我也没办法。”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
Wnie的旗袍下摆沾了灰，却掩不住她挺直的脊背。
她走到三人中间，目光从MJ的伤口移到Ren的侧脸，再到Thy紧握的拳，声音轻得几乎被尘埃淹没：“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脚步不快，却带着决绝。MJ下意识伸手，指尖却只擦过她袖口的流苏。
“Wnie——”他唤了一声，声音哽在喉咙里。门边，Gorya气喘吁吁赶到，正好撞上Wnie泛红的眼眶。
她一把拉住妹妹的手，什么也没问，只低声道：“走，先离开这儿。”两人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不肯回头的线。体育馆里，剩下三个男生沉默相对。
夕阳把石板路烫得微微发亮，Wnie和Gorya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细长。校门口人潮散去，只剩蝉声在香樟树间此起彼伏。
Gorya侧过脸，语气轻却认真：“Wnie，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真要退婚，还是跟Ren学长彻底说清楚？”
Wnie把书包带往肩上提了提，目光落在远处红绿灯的倒计时上，声音低而坚定：“我没想过退婚。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聘礼、酒席、日子都订好了。现在反悔，只会让长辈难堪。
我能做的，只是以后少和Ren学长接触，把界限划得再干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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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rya“嗯”了一声，叹息像一片落叶：“确实麻烦。Ren那边……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心思。”
红灯转绿，两人随着人流过马路。Wnie望着对面招牌闪烁的“Bloo&Drea”，忽然弯了弯嘴角：“放学了，去花店透口气吧。我闻到栀子味就想哭，可还是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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