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端来冒气儿的热水,语气里泛着喜悦道:
“老爷一早去了码头盯货,大少爷喝花酒彻夜未归,二小姐回了自己的住处,二姨太解了禁闭后就拉着三姨太作祟,此时正在楼下和林巧儿斗法呢。”
斗法?我捂着被子笑出声。
以前斗法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娶进了屋里,大门一关,三个女人鸡飞狗跳,不比张贺年的戏班子精彩多了。
浑身酸痛,四肢无力。
我贪恋被窝的暖和,磨蹭了好一阵,直到刘妈催促洗漱的热水冷了才不情愿地起来。
刘妈妈木木地盯着我青红遍布的脖颈,转过身去抹泪。
“不能……不去吗?这傅二爷未免太……折腾人了。”
刘妈妈知道我所有的事,也知道傅戎炡对我的羞辱。
“刘妈,我去天津的事儿被他拒了,答应给你带特产的事儿……怕是不行了。”
她抹掉眼泪,意料之中一般冷静,上前给了我一颗糖,轻搂着我安慰。
“以后还有机会……”
生的机会没有了,只有“死”才能扭转生机。
我淡然洗漱,套了件高领毛衣下楼。
三姨太看见我从楼梯上下来,眸光一凛。
二姨太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被人揪过,林巧儿的旗袍也被扯的没形,露出傲人的雪白胸脯。
我来的巧,大战刚结束了
“三小姐真是娇气,竟然睡到日上三竿。”
二姨娘和往常一样出口犀利,全然忘了昨天彩礼的事。
她尖酸跋扈,我也不是软乎的面团子,虽然还发着烧,但骂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姨娘有这闲工夫来找我的不快,不如给大哥挑身合适的西装,买块遮红痕的粉扑子,找找巡捕房的关系替他擦屁股。
他昨夜在外留宿,听说喊了几个女人胡来,保不齐又霸王硬上弓了,下午去傅家二爷的宴,别让他带着一身胭脂粉、香水味去,免得丢了父亲和楼家的面子!”
“胡扯,我儿才不是登徒子,寻花问柳的别人!”
“二姨娘两耳紧闭不闻窗外事,不知道自己生的是采花贼?还是说姨娘愚笨,以为旁人也同自己一样眼瞎?昨日赶上喜庆,父亲追究得浅,今日我正好有空,不如你仔细说说,是谁看上了我?是年纪半百的丧妻富商,还是街边的痞夫混子……”
林巧儿看我咄咄逼人,手里捞着把瓜子,咧着嘴挪到一旁看戏。
二姨太有脑无智,凡事又习惯自以为是,所以才没意识到她现在正处在圈套中。
父亲昨日轻罚看似包庇,但我却觉得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说不上来缘由,只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眼看我们吵完,林巧儿赶紧拍拍裙子来凑最后一程热闹。
“老东西,打不过就别动手,下次再发疯,我把你头发给薅秃了,你不是省油的灯,我也是费柴的灶,真下手打人,不知道是谁先死呢!”
被宠着的林巧儿到底是胆子大,一番言语把两个佯装斯文的富贵太太唬得没神儿。
旁人说死不死的她们不在意,但林巧儿是杀猪的,在她手里没命的猪比两人吃过的饭还多,真惹急了,拿人当猪砍也说不准。
“悍妇,老爷怎么把你娶进门了!”
三姨娘转着佛珠,被气得不轻。
“不娶我年轻漂亮的,难道娶你女儿这样的媚狐狸寡妇?我听说你女儿近来和一个大肚子秃头男走得近,你可小心些,别一不留神当了别人的岳母都不知道。”
三姨太斗不过,哭哭啼啼回房了。
二姨太没了帮手,也跛着脚走了。
至此,林巧儿大获全胜,摇着尾巴回屋子梳洗,两个丫鬟走路都气派了。
闹剧结束,我吃了碗鱼粥暖身,喂了屋外的胖乎狸奴。
天冷了,猫儿不抗冻,全窝在一起打哆嗦。
摸猫惹了一身毛,刚进屋准备换身衣服,林巧儿泥鳅似的钻了进来。
“玉儿!”
我赶紧关门,顺便扒开了她挂在我身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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