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而去,大太太戏也不唱了,心也闷坏了,人也病了。
一场秋风迎面,她就这样被病气带走了。
初到楼家时我就听刘妈妈说了这个故事,当时只顾着感慨唏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未来有一天也会步她的后尘。
只不过大太太好歹是楼伟明的明媒正娶的正妻,死后牌位还可以在灵堂主位供奉,而我却是傅戎炡见不到人的地下情,困在方寸之地见不得光。
傅戎炡贴着我腻歪了一会儿,随后又被张福的呼唤打断。
“”
他抚着我的头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我……得走了。”
“嗯。”
“你不挽留一下吗?”
我故意不吭声,眼睛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款款移动。
“别碰我的腰,后背还疼着呢。”
被我这么一说,他立刻安分了,收回了想作乱的手。
“好了,不逗你了,大夫说你的伤恢复不错,过两天如果觉得没什么大碍就可以断药了,要是想直接回学校,到时我再跟那边的人打个招呼。
刘妈妈说你这几天总是发呆,心情不好,可能是家里呆久了。”
家里?
我微微一怔,想辩驳但又没说什么,这不是家,这只是他给我划的一座牢笼。
“好。”
我笑着回应,而他也在我脸颊上落了一个重重的香吻。
门关上,车走远。
我踩着棉拖鞋起身,坐到了化妆镜前。
镜子里的女孩长着一张白玉无瑕的漂亮脸蛋,浅色俏眉,我和真正的楼嘉玉越来越像了,也难怪这些天他对我百依百顺,我只要稍稍皱眉,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架起梯子替我捉来。
傅戎炡啊傅戎炡,你要留住的,究竟是冒牌货楼嘉玉,还是对你从无反驳的李青霜呢?
刘妈妈敲门进来,拿着一个拨弄香灰的小勺和一个精致小巧的玻璃盒,我还没开口,她倒是先解释了起来。
“二少爷说你半夜睡着之后身子总是绷着,面色严肃,眉头紧缩,可能是频繁噩梦的缘故,所以去药铺子那儿抓了点安神的香料,让我每天换上。”
我淡淡嗯了一声,看着她走到墙边,将香料一点一点倒进小铜炉里。
“刘妈妈,能再和我说说大太太的事吗?”
她盖香炉的动作一顿,眸光扑朔闪动。
我扭正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
“如果没碰到傅戎炡,我本该是个卖身的,运气好了就被哪个富家老爷捡回去当个身下奴,给人做姨太太。
再或者就攒点钱给自己赎身,只是最后要带着一身病痛孤独终老,要是运气实在不好,大概就是卖一辈子的身,成人人喊打的脏耗子,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柳巷深处,猫儿胡同里——”
“三小姐,别这样想。”
刘妈妈听不下去,开口打断我。
我抿抿唇,继续道。
“我没见过大太太临死前的样子,可是我大约能够想象得到那种精神被人一点一点凌迟分割的感觉。
刘妈妈,帮帮我,我不想委身做妾,不想落个娼妓的名头,也不想被傅戎炡凌迟,我想……逃离上海。”
她咬唇不语,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掉。
逃跑、假死的事该提上日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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