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继续开口,语气松缓许多。
“放下刀,我保证你今天能活着走出去,我说话算话,你现在跟我们回去,我们哥几个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也不会跟东家那边提。”
“你要是真杀了她,让我们兄弟几个惹一条人命,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吗?”
话说一半,他又拧起眉头,不满地咋舌,重新开口。
“这女人身份不简单,杀了她,你必死无疑,而我们哥几个只要找东家求求情,到时候赔点钱就行了,怎么选比较划算,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人说话急躁,一会儿挑衅,一会儿安抚,把刀下的我吓得一身冷汗。
女人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打手们也不敢越线。
在双方都“势在必得”的僵持中,我慢慢摸到了口袋里的发簪。
簪子是临出门前随手抓的,雨雪天风大,头发总是蓬乱。
可惜簪不如刀,我依旧没有胜算。
刀子的锋利面紧挨着皮肤,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划出口子。
等我挥簪向她时,刀已经在我脖子里了。
没有胜算。
可我命不该绝,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将手从口袋中抽出,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四个打手。
期盼他们能给点仁慈,留我一命。
直到这时,一个调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周小姐,何必找死呢?昨天还是只气凶凶到处挠人的猫,今天就变成无赖了,看谁不顺眼,逮着谁都想杀?
你们周家的家风养出来的女孩都这样吗?”
周家?
上海名门众多,好几个周家都颇有权势,他说的是哪一个?
女人身子一僵,机警地朝后方看去。
而我只觉得这道声音格外熟悉。
张贺年?
是,就是张贺年。
我早上才听过他的声音,不会记错。
他怎么会过来?
他就是打手口中说的东家?
他是梨园世家出身,怎么会和这种痞子行径搭上关系?
我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只见他大步从后方走来,眼底一片乌青,脸上却挂着笑意。
可那笑透着寒气,冷峻而阴翳。
张贺年一直瞪视着女人,目光没落在我身上,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你!”
女人拽着我的头发,挟着我慢慢站起,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我个子比她高,为了配合她,只能半蜷着脚,歪歪扭着半个身子。
与此同时,淡淡的,微不可及的疼痛从脖颈的皮肤上传了出来。
“张贺年,你装什么清高,我们周家的人轮不到你评价——”
话音未落,笑容灿烂的张贺年便举手鼓掌。
“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周小姐还想倒打一耙?
怎么记性这么差呀,要不要我找个报社,把你的种种事迹印成报纸,方便你贴在眼睛上,闲来无事就读一读?”
他的表情阴森可怖,尽管说话的语气显得单纯而无辜,可眼神里的杀气却会烫人。
“放屁,别乱说。”
张贺年被逗笑,双手插兜步子悠闲地走了两步。
“我的人就在外头,你放下刀跟我走,一切有商量,你不放,我只能叫他们进来开枪了。
到时候是打手,打脚,或是直崩脑袋,那就没得商量了。”
没来由的,我忽觉安心。
我暗暗笃定,张贺年一定会救下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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