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承认不承认的问题,是事实。”聂天文打开随身公文包,掏出一叠复印件和书籍什么的,分别摆在孙朝阳面前:“这是我的当事人贾芊芊女士的大学学位证书,学籍证明,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证,所发表的作品剪报,还有出版的诗集,请过目。”
孙朝阳拿起那些材料,分别看去,这才弄明白这位贾芊芊女士的来历。贾女士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现在陕西师范读研究生。从初中开始,就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豆腐块文章,去年还出了一本诗集,加入了陕西作家协会。
如此年轻,就发表了这么多作品,还出了诗集,无论怎么看都是位才女。
孙朝阳对现代诗不是太感兴趣,感觉那玩意儿一个写不好,就弄成分行文字,毫无价值可言。但是,真正优秀的诗作却是一代人的精神粮食。
比如海子的“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比如艾青的“为什么我眼睛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深沉。”又比如舒婷的“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
诗歌这种题材易写难精,出版也困难,贾女士能够在正统出版社出诗集,很了不起啊。
孙朝阳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这两年文坛上好像没有出现这么个着名女诗人吧。诗刊诗的青春诗会,还有星星诗刊的星星诗会,好像也没有这位大姐。
带着疑惑,他拿起诗集,只读了两首。
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诗集是陕西一个二三线行业出版社出的,书名《第一个清晨》。但总归是正经出版社,有书号的。当然,现在一个书号价值七八万块钱,不便宜。很多出版社,书也不出了,全靠卖书号活着。
至于里面的诗作,孙朝阳遭遇开篇暴击。
举个例子,其中有一首叫妹妹的诗歌是这么写的:
小妹在床上拉屎
我和弟弟跑过去
她已经得意洋洋
手里举着一坨
就好像举着荆棘编织的花冠
……
孙朝阳:“这……”
聂天文:“关木旦总编,你觉得如何,受到启发了吧?”
孙朝阳头皮发麻:“水平有限,水平有限,无法评论。”
聂大状:“这首诗水平极高,以拉屎这种生理现象为切入点,反映了现代人在物质和精神两方面冲突的矛盾性,二元对立性,是对现代社会的一种解构。这里面,荆棘花冠意向指的是耶稣被人钉在十字架上,充满了自我牺牲精神,和对信仰的坚定。真理和虔信,终将复活,尔国临格。”
孙朝阳抓了抓头:“好像是这样……您等会儿,不对,肯定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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