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私扣军需已是大罪,若再加上“置皇室安危于不顾”这一条,别说他只是个奶娘的儿子,就算是真的皇亲国戚,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帐内这么多将领都看着,个个都能做证是他故意拒绝交接,而非女子军团不要——到时候真闹到陛
之前他还以为,只要搬出“二十皇子奶兄”的身份,对方定会乖乖赔笑脸、送好处,任由他拿捏。
可现在看来,辛弃疾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直接用皇室安危做筹码,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圆脸上的肥肉一阵抽搐,眼神里满是慌乱,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那枚劣质翡翠,翡翠边缘的毛糙硌得他手心发疼。
二公主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她走上前两步,声音带着几分柔和:“钟大人说笑了,您向来公私分明,怎会耽误军机大事?方才定是气糊涂了,开了句玩笑罢了。
不如咱们先回帐内喝酒,吃完饭再办理交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这话像是给钟永亮递了个梯子,他连忙顺着台阶往下爬,只是脸上还硬撑着几分傲慢,对着二公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还是大帅明事理!我钟某人向来公私分明,跟某些人的私怨,绝不会牵扯到朝廷公务上。
有些人啊,就是狗眼看人低,以为我好欺负!”
他顿了顿,故意扫了一眼帐内的辛弃疾,语气里满是不甘:“酒就不喝了,没那个心情。大帅还是赶紧安排人接收物资,清点清楚,本官也好早点回去复命,免得某些人又说我故意拖延。”
二公主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本就不愿跟这等小人同桌喝酒,此刻对方主动拒绝,正合她意。
但表面上,她还是假模假样地劝了几句:“钟大人不再多留会儿?军中虽简陋,却也有刚煮好的热茶,喝杯暖暖身子再走也不迟。”
“不必了!”钟永亮摆了摆手,语气不耐烦,转身就往营外走,那圆滚滚的身子晃得更厉害了,显然是急于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二公主赶紧吩咐军中的后勤参军:“你立刻带人去清点物资,务必仔细核对,每一项都要登记造册,不可出任何差错。”
随后,她又带着周武和李参将两位高级将领,跟钟永亮一起去交接物资。
钟永亮对二公主等人说道:“今天这事,可真是我这辈子的奇耻大辱!他辛弃疾区区一个从二品的副帅,也敢对我动手,还敢威胁我——这笔仇,我算是记下来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你们谁也别劝我,这是我跟辛弃疾的个人恩怨,不死不休的那种!本来我也不想结这么大的仇,是他非要跟我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咱们走着瞧,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
周武听得怒火中烧,刚想开口反驳,就被二公主用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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