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娜突然收住笑,眼神变得锐利:“不过,那二公主和辛弃疾不能杀——留着他们做人质,将来跟大宋谈判,还能换回咱们被俘虏的将领,说不定还能让大宋把‘英雄母亲’都还给咱们!”
拉贾皇帝和弗鲁伊太子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随后,三人同时下令:“放弃围攻坦贾武尔,调所有兵力过来!务必全歼女子军团,活捉二公主和辛弃疾!”
命令一下,敌军的攻势瞬间变得猛烈起来。
原本围攻坦贾武尔的三十万大军,源源不断地朝着女子军团的营地赶来,像潮水般覆盖了整个战场,将二公主的主力死死包围在海边。
二公主站在营门后,看着越来越多的敌军,心里满是绝望。
她想起辛弃疾临走前的眼神,想起自已当初的决定,后悔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可此刻,说什么都晚了——营门的鹿角阵已经被敌军攻破,士兵们的抵抗越来越弱,海边的哭喊声和厮杀声混在一起,成了绝望的挽歌。
而陶参将此刻骑着马,在残兵的簇拥下往主阵地逃去,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生疼。
他右手紧紧攥着缰绳,指节泛白,左手却在不停抽打自已的脸颊——每抽一下,脸上就多一道红印,很快就肿得老高,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嘴里还不停念叨:“蠢货!真是蠢货!为了那点破钱,把命都要搭进去了!”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几天前的军事会议——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军需官钟永亮许诺的五百两银子,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辛弃疾难堪,根本没心思去想“海军空窗”背后的危险。
他甚至没仔细看一眼辛弃疾递过来的敌军布防图,就一口咬定“坚守”是唯一的出路,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防御工事”,在八十万敌军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一样。
“不过是两三个月的薪水……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陶参将狠狠抽了自已一个耳光,手心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他今年五十八岁,再过两年就能退休,到时候拿着朝廷的俸禄,在老家买几亩地,娶个小老婆,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可现在,别说退休了,能不能活过今天都难说。
身后传来敌军的呐喊声,越来越近,陶参将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催促马夫:“快!再快点!别让敌军追上!”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些跟在后面的残兵——刚才三次冲锋,他手下最能打的两千精锐全没了,剩下的都是些连刀都握不稳的老弱病残,与其说他们是士兵,不如说他们是待宰的羔羊。
可敌军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像潮水般缓缓推进,刀枪连成一片,密不透风,每走一步都要仔细探查周围的地形,生怕留下任何空隙。
这是安嘉娜、弗鲁伊和拉贾皇帝早就定下的策略——上次让辛弃疾带着三万女兵逃走,已经是天大的失误,这次他们绝不会再给女子军团任何机会,必须稳扎稳打,把这支军队困死在海边。
也正因如此,陶参将才得以带着残兵狼狈地逃回主阵地。
当他看到二公主的帅旗时,差点哭出来——他知道,只有靠中军的力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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