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稷下特意找陆玄机来主持中秋之礼,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些!
“陆师兄。”一名荒古庭的弟子率先上前,微微躬身。
“齐师弟!”陆玄机含笑拱手,“尊师近来可安好,家师前段时间可是还在念叨,说是顾前辈好长一段时间没找他来下棋了!”
那话叫什么来着,老实人的话就像在冬天放了三天的老面馒头,噎死人不偿命!
陆玄机老不老实不知道,但那齐师弟原本想套近乎的话直接被噎了下去,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家师一切都好,多谢陆师兄关心!”
好,当然好啊,听说都几百年没来联系了,现在不就在上边找人家师父喝茶去了!
还有几个想要打探消息的,一见这场面,当即也不自讨没趣了,反正事情迟早会明了,没必要为了这一时半会的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陆玄机的目光扫过全场,从镇墟军的玄甲,到圣地仙山弟子的衣袍,最后落在锁龙阁方向那缕淡金色的光上,语气依旧平和:“今夜是中秋,本该赏月饮酒,只是诸位既来了,稷下也不好扫了兴致。东侧宴台已备好,暖汤、果酒、灵膳都有,只是有句话,还请诸位听陆某说一句。”
他顿了顿,青衫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声音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分量:“稷下是授业之地,不是争名夺利的战场。远古传说也好,百战台也罢,若诸位是来探问,陆某知无不言;可若有人想在稷下动手,不管是冲着谁,或是冲着什么东西,先得过我这关,过执法殿的阵,过镇墟军的甲。”
这话落地时,长街上的灯笼穗子“哗啦”响了一声,竟没人敢反驳。枯玄子捏着冰晶拐杖的手紧了紧,却没开口——他虽想挑事,可陆玄机把“授业之地”和“镇墟军”摆出来,若再闹,便是落了稷下的面子,也违了大虞的规矩。
“陆师兄放心,我等只是来赴中秋宴,绝无他意。”雷泽的霸玄率先开口,声若奔雷,语气诚恳。
青丘的涂山月也跟着笑:“陆师兄说的是,中秋夜,当然是喝酒赏月最要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附和,都沉声道:“我等听陆师兄的。”
他们只是来看戏的,到时候自然有人上桌!
陆玄机笑了笑,抬手引向东侧:“既如此,诸位随我来吧。对了,”他忽然看向街外的方向,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街外的祈天灯都快飘到稷下了,待会儿宴上,咱们也放几盏,许个愿,也算没辜负这中秋月色。”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街外的夜空里,无数祈天灯正缓缓飘来,橘色的光映在灯笼上,把夜色染得暖融融的——与稷下门前的剑拔弩张不同,那方的热闹,正顺着风,悄悄漫过来。
房悦望着那些祈天灯,忽然松了口气。有陆玄机在,至少今夜,这场关于远古传说的风波,能暂时压在中秋的温软里。只是她心里清楚,这平和不过是暂时的,祈天灯的光再暖,也照不透某些人眼底的贪婪,就像街外的热闹,终究挡不住稷下深处藏着的暗流。
小七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路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师姐,我们先进去吧。”
房悦回过神,抬头看向远处的陆玄机,却见他已转身走向宴棚,青衫上的桂花瓣随风飘落,像什么都没说过。
街外的祈天灯越飘越近,橘色的光落在稷下的灯笼上,红与橘交织在一起。宴棚里的酒香渐渐飘出,戏台上的唱词也隐约传来,可场中没人真的放松,每个人都知道,这场中秋宴,不过是等待的开始。
正当众人欲随着陆玄机一同进入时,众人顿时汗毛炸起,陆玄机眼中寒光爆射,一柄巨斧旋着呜呜啸鸣,青光劈破风,狠狠砸进地面。瞬间石屑炸起,蛛网裂纹往四周疯窜,斧柄震颤的余音里,藏着能劈裂山河的狠劲。
随即黑影如陨星坠地,咚的一声闷响,地面直接陷出深坑。尘烟冲天吞了半个长街,只隐约见那道身影在烟里立着,脚边斧刃泛着冷光,压得空气都喘不过气。
“最烦你们人族这些礼节了,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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