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拿眼去看完颜亮。
完颜亮此时手中掌看酒杯,轻轻晃动,笑看说道:“马直言便是,你我相交多年,此事想必与本王方才和少卿大人所言同为一事。
如今无旁人在侧,我等四人皆可为肺腑,不妨说来一听。”
唐括辩听了完颜亮之言,心头微微一紧,又见完颜秉德轻轻点头,便将心一横并口道:“如今醒下暴虐无道,我等人人自危,平日里廷杖便罢,只恐哪一日龙颜不悦,我等便要人头落地。
故今日我请丞相及少卿大人过府,便是想共商废立之事,不知诸位以为可否?”
完颜带闻言一惊,但随之便镇定下来,沉声道:“不二人天人今日下官宴请都元师,便是为了此事,如驸马所言,若不去此昏君,我等恐有生死之危。”
说完三人齐齐将眼看向完颜亮,完颜亮神色不动,将杯中酒一口饮下,然后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随后说道:“《易经》有卦云君王无道民倒悬,常想拨云见青天,幸逢明主施仁政,重又安居乐自然。
‘诸位之言,上合天理,下合万民。
只是若举大事,谁当立者?唐括辩沉吟片刻后答道:“王常胜乃太祖嫡系血脉,为人素有贤名,可以继之。”
完颜常胜乃是景德皇帝完颜宗峻次子,金熙宗之弟,为人贤明,于众臣之中颇有名声,但也因此招熙宗所忌。
金皇统七年时,熙宗设宴招待前来进礼之人,完颜常胜陪同在侧。
金熙宗酌酒赐之,但完颜常胜不能饮酒,因此引得金熙宗大怒,随手取御剑来逼,完颜常胜大惧逃去。
金熙宗又命左丞完颜宗宪召其来见,谁料完颜宗宪亦惧,遂与完颜常胜俱去。
金熙宗闻讯益怒,其时户部尚书完颜宗礼在侧,于是便慈令其跪伏于地,手起剑落,将完颜宗礼斩杀当场。
暴虐之情,可见一斑。
完颜亮听唐括说出完颜常胜的名字,轻轻摇了摇头道:“其次谁可?唐括辩不明所以,便说道:“邓土子阿楞可。”
完颜亮笑道:“阿懒属疏,安得立?”
唐括闻言微怒道:“主爷岂有意于大位邪?完颜亮闻言大笑道:“果不得已,舍我其谁!”
众人闻言大惊,方知完颜亮之心。
随后完颜亮说道:“本王乃太祖长子长孙,便即帝位亦无不当,况今领都元师,三省事,若无本主,诸位何以成事?二人思量一番,知道完颜亮如今势天,于是二人齐齐起身拜倒说道:此事当以主爷马首是瞻,事成之后,必推主爷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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