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见状，溟看向他，问道：“黄老，你看出其中的端倪了吗？”
“自然，自然……”被称作黄老的船老头儿说着，表情却有些忧虑，“看起来，是因为这小子了。”
说着，他看向水凡尘。
而溟也跟着船老头儿看向他。
“喂，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水凡尘被他俩看的心里有些毛骨悚然的，“看的我觉得怪怪的…”
下一秒，溟将手中的白纸花递到他面前，道：
“看来，它与你的孽缘是不可避免了，不如，你拿回去吧。”
孽缘？
听到这词，水凡尘忍不住挑了挑眉。
从这货口中说出这么个词，可不像啥好事啊。
然而，那朵白纸花已经被她递到了自己面前，水凡尘也只好接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再与这朵白纸花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如同触电般从触碰那花的指尖窜遍了他的全身。
“怎么回事？”
他的手一抖，差一点没拿稳，连忙双手将其捧住，这才没有让它掉在地上。
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纸花，水凡尘只觉得脑海中又一次闪过一些画面：
还是那张病床，还是那个蒙着双眼，身穿病号服的女孩。
还是那台心率监视器。
那不安的滴滴声，音犹在耳。
“你要死了。”
他自己的声音，毫无情感波动的，在周围回荡。
那女孩听了，苍白的面容上并未显露出太多恐慌与意外，只是微微一怔。
随即，那女孩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他的耳中：
“水凡尘，能为我寻一朵花吗？”
“花？”
他一愣。
“是啊，我好久没有看到花了，想要最后再看一看……虽然我知道现在我看不见了，但我还是…想摸一摸花瓣的纹路，闻一闻花的香气。”
闻言，病床前的他，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开口道：
“这所实验基地院里的地面寸草不生，寻不到花了。”
“是么，这样啊……”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她勉强地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心率监视器的滴滴声，此时，变得越来越急促。
正当女孩彻底失望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了：
“虽然寻不来真的花，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
一朵白纸做成的花，被放在了女孩的手心。
女孩用手抚摸着，感受着上面的纹路，感受着那折叠出来的花瓣的边边角角。
许久，她再次开口，微笑着，却带着些许哭腔的说道：
“水凡尘，谢谢你的花…”
她的呼吸渐渐微弱，她的皮肤也越来越苍白。
她的话语，也渐渐的变得无声。
“水凡尘，请你……一定要……”
那滴滴声，也更为紧密，几乎就要连成一片。
最终，那只手垂了下来，白色的纸花落在她的床边。
心率监视器的声音，也终于变成了象征着永别的长鸣。
他捡起纸花，放在她的身前。
接着，他站起身来，闭上了眼。
在哀悼了几秒后，他默默地睁开了眼，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会的，我会的。”
他的双目中，一片浑浊，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感。
“我会引领我们的所有同类，寻求我们所想要的一切……”
他微微颔首，看向永眠女孩的脸庞。
“我会…成为你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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