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回到了百子庵,净慈师太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而且神色慌张。
“贤玉,你今天怎么啦?”
“师父,我没事。”
“你说去西院听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百子庵在龙隐寺的东面,相隔也就不到1里路,所以百子庵的尼姑都称龙隐寺为西院。
“师父,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
贤到底没敢把真相说出来,发过的誓,她还是怕的。
“那你没让西院的那个李医生给瞧瞧?”
“师父,我可能只是受了寒凉,受点暖就会好的。不用瞧医生了。”
“我看你脸色苍白,可能不是受了寒凉那么简单啊。还是让李医生给你瞧瞧,再扎上一针,那样能好的快些。”
“谢谢师父,我知道了。我现在想先回房间歇会儿看看,如果不见好转,明天我再去找他吧。”
“去吧。”
小尼姑得了师父允许,赶紧逃命似地跑回禅房不提。
放走了贤玉,大和尚浑身燥热难耐。
但他知道,火候不到,不能心急。控制一个人,必然要在精神层面上降服他。
以大和尚现在的身份,贤玉的层次和他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压力,贤玉都是无法承受的。轻则在佛教界无处容身,重则精神崩溃。
但大和尚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要让小尼姑自己乖乖地投送到他的怀抱里。
那些为了钱和权巴结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真的没啥意思,还是这种单纯的女人有味道。
好粥,要慢慢地熬。
李二狗一个月没有去龙隐寺读经了,汪如雪这个月熬得形容憔悴。
她本来就是个夜猫子,现在更是不到三更睡不着。
杜勇征和刘进儒都反映,读了佛经,特别安神,睡眠的质量越来越好。本来两人都是抽烟喝酒的主,现在好了,烟也不抽了,酒也戒了。除了学习专业课,就是读诵佛经。周日便去龙隐寺做义工。
你说同样是学佛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杜勇征和刘进儒是白天学习,晚上读经。而汪如雪正好相反,他白天读经,晚上写毕业论文。
她说:白天闹,需要读经来安神,静一静;晚上,尤其是下半夜,又太安静了,不敢再读经,她怕那种静得可怕的孤独感。因此,晚上要用来写毕业论文。
其实,李二狗这么长时间没来龙隐寺是因为他已经读完了《大藏经》。经过这一番系统的学习,李二狗原来许多的疑问都有了答案。已基本上断了痴和疑。贪、嗔、慢的毛病他早就断了。现在的李二狗只剩下欲念和我执未断。这也是最难了断的。
本来,方楚楚和李二狗晋升天人之后,获得了巨大的禅乐。那种肉体上的负距离接触已经不是必须要做的事了。他们相互之间的一个眼神和一个普通的牵手都足以让对方享受到那种极致的精神愉悦。
但是,自从汪如雪出现后,这种情况变了。
李二狗和方楚楚都发现,那种极致的体验感没有了。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凡人的低级趣味上来了。
这似乎是一种境界的回落。
“楚楚,我不想成仙了,我们就做个凡人好吗?”
“李二狗,你就是个逃兵。”
“其实,我觉得,凡人和佛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也就是悟与不悟的区别。悟了又怎样?业力来了,佛也躲不过,结果还不是一样。”
“悟与不悟,并不是你想与不想的事。有些劫,必须要历,也并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你也知道,业力来了,佛都躲不过,那你就能躲过吗?”
“我不相信那是我的劫,不都说,修道之人,命格是不准的吗?自古以来,逆天改命之人也不是没有,我难道就不能?”
“你现在连道都想放弃了,还想逆天改命。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你这是认命,还是改命?”
李二狗无言以对,读了那么多书,也回答不了这一问。
这么多年来,李二狗第一次感到心情郁闷。
和李二狗一样郁闷的还有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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