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行!挂上去更威风!”
许大茂举着手机对着风筝拍:“家人们看这手工风筝!小宝纯手工制作,比玩具店卖的有灵魂!想看放风筝的扣1!”
张奶奶端着糖糕出来,喊:“别玩了,快吃早饭!槐花要上学,小宝要去幼儿园,别迟到。”
饭桌上,糖糕的甜香混着小米粥的热气,在院里飘来飘去。
槐花咬了口糖糕,糖汁流到嘴角:“三大爷,二丫头姐咋不自己来送糖糕?”
三大爷扒着粥碗:“她昨儿染了头发,红得跟鸡冠似的,不好意思来。我说她两句,她还跟我犟,说这叫时尚。”
傻柱:“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我媳妇前儿也想烫个卷,我说她像个狮子,她追着我打了半院。”
远娃媳妇笑着给弟弟夹糖糕:“小孩子别听这些,快吃你的。对了槐花,你那画稿收好了没?王编辑说下周要寄去排版。”
槐花:“收好了!我把冬天的雪人那页补完了,还给雪人加了个扫帚当胳膊。”
张爷爷慢悠悠喝着粥:“加得好,雪人就得有扫帚,不然不像样。”
吃完早饭,槐花背着书包往院外走,小宝举着风筝跟在后面。
“姐,下午放学咱去放风筝呗?二柱子说村东头的河滩风大。”
“行,”槐花回头看了眼,“你得先把幼儿园的手工做好,老师说你上次的橡皮泥捏得像块泥巴。”
小宝:“这次我要捏个奥特曼!比弟弟的积木奥特曼还厉害!”
远娃媳妇追出来,往槐花兜里塞了个煮鸡蛋:“路上吃,别噎着。小宝,在幼儿园别跟人打架,你那弹珠再给人抢了,我可不帮你要回来。”
小宝:“知道了!我现在不爱玩弹珠了,我爱放风筝!”
院里一下子空了些,傻柱扛着镰刀去割芦苇,三大爷蹲在石桌上算账,远娃继续修自行车,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张奶奶喂鸡。
“家人们看这芦花鸡,”许大茂镜头对着鸡棚,“张奶奶喂的是玉米粒,不是饲料,下的蛋黄都是红的,蒸出来香得能掀了屋顶。”
张奶奶往鸡槽里撒玉米:“别瞎吹,就是只普通鸡。对了远娃,你那自行车修好了没?借我骑骑,去趟供销社,给槐花买本新画纸。”
远娃:“快了,链条上点油就行。三大爷,您去不去供销社?帮我带包盐,家里的快没了。”
三大爷掏出小本子记:“盐一块二一包,画纸五块钱一本,总共六块二,回头给我。”
张奶奶:“你这人,跟亲闺女算账也这么清。”
三大爷:“亲兄弟明算账,不然日子咋过长久?”
远娃的自行车刚修好,李奶奶就拄着拐杖进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包。
“张奶奶,我给你送点东西。”李奶奶把布包往石桌上放,“前儿我侄女从南方寄来的茶叶,说是龙井,你尝尝。”
张奶奶打开布包,茶叶的清香立刻飘了出来:“你这咋又给我送东西?上次的红糖还没吃完呢。”
李奶奶:“你也给我送过茄子不是?礼尚往来。对了,槐花的书啥时候能印出来?我家老头子天天念叨,说要第一个买。”
远娃:“王编辑说下个月排版,春天就能出书了。”
李奶奶:“那敢情好!我得给我那俩重孙子留着,让他们学学啥叫过日子。”
中午,傻柱扛着两捆芦苇回来,芦苇叶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洇出串小水点。
“够了够了,”远娃迎上去帮忙卸芦苇,“这两捆搭三个鸡棚都够。”
傻柱:“多割点怕啥,晒干了还能当柴烧。对了,我媳妇刚才打电话,说服装店进了批新围巾,给张奶奶和李奶奶各留了条,枣红色的,衬气色。”
张奶奶:“又让你破费,这多不好意思。”
傻柱:“不好意思就给我多留点糖糕,我媳妇爱吃您做的。”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芦苇:“家人们看这天然建材!傻柱哥割的芦苇,原生态无污染,搭鸡棚透气得很,鸡住得比人都舒坦!”
午饭吃的是韭菜鸡蛋馅饺子,张奶奶和远娃媳妇围着案板包,傻柱蹲在灶前烧火,三大爷坐在旁边,一边等边给弟弟讲算术题。
“一个饺子重五克,你吃十个就是五十克,”三大爷掰着手指头,“槐花吃十二个,就是六十克,你比她少吃二十克,所以你得再吃四个才能赶上。”
弟弟:“我不想赶上她,我吃饱了。”
远娃媳妇笑着说:“三大爷,您别教孩子这些,吃饱就行。”
张奶奶往傻柱碗里夹饺子:“快吃,吃了好搭鸡棚。你那鸡棚再不修,下礼拜下雨,鸡都得淋雨。”
傻柱:“知道了,吃完就搭,保证比您绣的花还结实。”
下午,傻柱和远娃在搭鸡棚,芦苇杆搭成三角顶,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这边再拉根绳,”远娃踩着凳子往上递芦苇,“不然刮风容易塌。”
傻柱:“成,我这就拉。三大爷,您帮我扶下凳子,别让它晃。”
三大爷扶着凳子,嘴里还在念叨:“这绳子用了三米,芦苇用了二十根,合计成本五块六,比买个现成的鸡棚便宜二十块,划算。”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搭鸡棚的过程:“家人们看这手艺!傻柱哥和远娃哥搭的鸡棚,又结实又好看,比城里的鸽子笼强十倍!”
槐花放学回来,背着书包站在旁边看:“傻柱叔,能给鸡棚留个小窗户不?我想看看小鸡。”
傻柱:“必须留!给你留个方的,你还能往里塞画纸,让小鸡看你的画。”
弟弟从幼儿园回来,手里举着朵纸花,是老师教他做的。
“妈!您看我做的!老师说我做得最好看!”
远娃媳妇接过纸花,插在窗台上的空酒瓶里:“真好看!比院里的牵牛花还艳。”
小宝也跑回来,风筝尾巴上果然挂了个铃铛,跑起来“叮当”响。
“我放起来了!飞了两层楼高!”小宝举着风筝线跑,铃铛响得更欢了。
张爷爷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看小宝跑,手里转着个油亮的核桃:“这孩子,跟他爸小时候一个样,爱跑爱闹。”
张奶奶端着盆刚摘的菠菜出来:“跑慢点!别摔着!晚上给你们做菠菜鸡蛋汤,补补。”
傍晚,鸡棚搭好了,芦苇顶在夕阳下泛着金亮的光,小窗户方方正正的,像块小镜子。
傻柱拍着手上的灰:“成了!下再大的雨都不怕了。”
槐花趴在小窗户上往里看,里面的鸡正探头探脑地啄地上的玉米粒。
“小鸡好像喜欢这个新家,”槐花笑着说,“它们在看我呢。”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鸡棚:“家人们看这成品!纯手工鸡棚,带观景窗,小鸡住得比人舒坦!点赞破万,我让傻柱哥直播杀鸡……哎别打我!”傻柱笑着踹了他一脚。
三大爷绕着鸡棚转了圈:“尺寸正好,长两米,宽一米五,能住十二只鸡,不多不少。”
远娃:“您老就知道数,快进屋吧,饭好了。”
晚饭的菜摆了满桌,菠菜鸡蛋汤飘着葱花,炒土豆丝黄澄澄的,还有盘酱肘子,是傻柱媳妇从店里带回来的。
小宝啃着肘子,油汁沾得满脸都是:“明天还去放风筝!二柱子说他有个大风筝,能载着纸飞机飞。”
弟弟:“我也要放纸飞机!我叠的战斗机飞得远。”
槐花:“我要把放风筝的样子画下来,印在书里,王编辑说插图越多越好。”
张爷爷喝着酒:“画的时候把鸡棚也画上,傻柱搭的鸡棚好看。”
傻柱:“还是张爷爷有眼光,比三大爷强,就知道算账。”
三大爷:“我算账是为了过日子,你搭鸡棚不也为了鸡下蛋?都一样。”
夜里,院里的灯亮了,暖黄的光裹着饭菜香,飘向远处。槐花趴在石桌上画画,画里的小宝举着风筝跑,风筝尾巴的铃铛画得圆圆的,像真的能响。
远娃在给自行车打气,“呼哧呼哧”的,三大爷蹲在旁边看,时不时说“再打两下行”。
傻柱在鸡棚外放了把玉米,说夜里有老鼠,给鸡留着当宵夜。
许大茂举着手机对着月亮拍:“家人们看这月亮!圆得像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咱院的日子就像这月亮,一天比一天亮堂!”
张奶奶和张爷爷坐在门口,张奶奶给张爷爷缝补袜子,针脚密密的。
“明儿把那床厚被子拿出来晒晒,”张奶奶说,“天要变凉了。”
张爷爷:“我去晒,顺便把槐花的画稿也晒晒,别潮了。”
风穿过院子,槐树叶“沙沙”响,像谁在哼着没词的歌。槐花画完最后一笔,给风筝添了个笑脸,然后把画稿收进书包。
“姐,你看天上的星星,”弟弟指着夜空,“像不像小宝罐子里的萤火虫?”
槐花:“像!比萤火虫亮多了。”
小宝跑过来,手里攥着个风筝线轴:“我把线轴收好了,明天还能放。”
远娃媳妇从屋里出来,给孩子们披了件外套:“天凉了,别在院里待着了,快进屋。”
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了最后一阵,然后院里就静了,只有鸡棚里偶尔传来几声鸡叫,还有远处的狗吠,一声一声,衬得夜格外静。
谁也没说,但都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宝还会举着风筝跑,槐花还会坐在石桌上画画,傻柱的鸡会下更多的蛋,三大爷的账会算得更清。这院的日子,就像这循环的日夜,不用急,不用盼,就这么一天一天,热热闹闹地过着,比任何故事都踏实。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