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二十多辆马车的商队往绿洲挪,车轮压过碎石路,辙印深得能卡进半只脚。
赵龙裹着西戎羊毛披风,帽檐压得快遮住脸。
他靠在马车软垫上,手里捏着几封无线电报——这是手下小队这些天摸来的所有消息,最关键的全是萨迦那小子的。
这些天,他的人已经跟萨迦那边接上了头。
以西戎商人的名头接触,故意把大秦私货的亮眼劲儿露出来,萨哈一族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
“都督,前面就是萨迦的外围哨所了!”
车夫巴图是陇西西戎部落特训出来的,人高马大,月氏语西戎语说得比母语还溜,正好当“门面”。
巴图勒住马缰,声音压得低:“您看,哨塔上俩月氏兵,正盯着咱们呢。”
赵龙掀开车帘一角扫了眼——土夯的哨塔高三丈多,上面俩兵高鼻梁深眼窝,黑头发泛着光,典型的欧罗巴人种。
他心里盘算:从安西城出发绕了三个西戎部落,故意走最慢的路,就是为了让“西戎商队”的名头传进昭武城。
现在总算摸到门边,就看萨迦上不上钩了。
商队伙计们早有任务,最前面俩故意把木箱撬开条缝,露出里面的白釉青花瓷。
这是赵龙从安西城作坊挑的“样品”,胎薄釉亮,在戈壁里比黄金还勾人。
“巴图,你说这瓷瓶搁月氏人那儿,能换多少羊?”
另一个伙计捧着上好的纺织品,凑过来“闲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哨塔上的人听见——这些上好的丝绸,犹如天外来物一般,在灰黄色戈壁里扎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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