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时,天已经黑透了。
火营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比往常多了不少,照得营地里亮堂堂的。
弟兄们没有散去,自发地聚在空地上,有的练枪,有的练拳,铁棍砸在木桩上的声音“砰砰”响,震得地面都发颤。
他们知道,哭没用,怕也没用。
只有把自己练得比谁都强,才能守住火营,守住身边的弟兄。
至于那个躲在暗处的幽灵,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揪出来,碎尸万段。
幽灵干掉影组杀手的事,像块冰扔进油锅里,在火营炸得人心惶惶。
弟兄们私下里嘀咕,说这女人的心比锅底还黑,连自己人都下死手,以后对上了,指不定耍出什么更阴的招。
林凡没功夫琢磨这些。
他把所有异能者集中到训练场,从早到晚盯着练。
铁塔的铁棍砸得木桩“砰砰”响,木屑飞得老远。
火灵儿的火球越来越准,能在三十步外烧开个酒坛口,不多不少正好一圈。
鹰眼趴在树上,能打中百米外的铜钱眼,枪枪不落空。
老鬼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练了两天就腰酸背痛,可还是拄着刀在旁边看,时不时喊两声:“豹子,你那爪子再快点!抓不住兔子咋抓杀手?”
豹子变身后,爪子能在石头上划出白印,听见老鬼喊,故意窜到他跟前,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脸,逗得弟兄们直笑。
气氛总算缓和了点,没之前那么压抑。
这天下午,一个砍柴的老乡慌慌张张跑进火营,说在北边的乱葬岗看见个穿黑袍的女人,戴着银色面具,正蹲在坟头不知道干啥,吓死人了。
“肯定是幽灵!”铁塔拎起铁棍就想往出走,“我去把她揪回来!”
“等等。”林凡拦住他,“乱葬岗地势复杂,埋的都是些没人认的尸首,她去那儿干啥?说不定是圈套。”
老鬼摸着下巴点头:“我看也是,那地方阴气重,树长得密,最适合设埋伏,咱们不能冲动。”
可放着幽灵不管也不是事。
最后商量着,林凡带五个异能者,假装成砍柴的,悄悄摸过去看看情况,其他人在火营待命,随时准备接应。
乱葬岗在火营西北边的山坳里,荒草比人高,坟头歪歪扭扭,风吹过的时候,纸幡“哗啦”响,跟有人哭似的。
林凡开启透视眼,扫了一圈,果然在最大的那个坟包后面看见个黑影,正是幽灵,正用手刨着坟头,不知道在找啥。
她身边没别人,就自己一个。
“奇怪,她咋一个人?”豹子压低声音,耳朵警惕地竖着。
“别出声,再看看。”林凡摆摆手,让弟兄们躲在树后面。
只见幽灵刨了半天,从坟里掏出个木盒子,巴掌大小,看着挺旧。
她打开盒子看了看,嘴角勾起抹笑,刚想揣进怀里,突然抬头往林凡这边看过来,眼神跟刀子似的:“出来吧,躲着不累吗?”
林凡知道被发现了,干脆站起来,生锈的剑握在手里:“幽灵,你刨人祖坟,就为了这破盒子?”
幽灵把盒子往怀里一塞,冷笑一声:“总比你们火营强,靠着老百姓的粮食活着,还假装正义。”
“少废话!”铁塔忍不住窜出去,铁棍照着她脑袋砸过去,“今天非拆了你这面具不可!”
幽灵身子一晃,像片叶子似的飘到旁边,躲过铁棍,抬手放出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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