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弯着腰,手扶着膝盖。露在衣服外面的脚踝和手臂骨瘦如柴,像麻杆一样。
“哕……”只见他一口吐了出来。
这人是被黄鼠狼的屁熏吐了吧。
“哕……”又是一口。
谢之双见那人没注意到自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却见那“麻杆”摇摇晃晃向她这边走过来,越来越近……
这人的脸好像有点熟,是在哪见过?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还跟自己招手,见他刚想说话又是“哕”的一下。
秽物猝不及防溅到她身上。
她本能地后退一步,拉开与这人的距离。
“咣”一声,他毫无预警地栽了下去。
谢之双用手电照在他的脸上,面容瘦削,脸色苍白。
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万江禹的那个同学吗?
“地瓜呼叫土豆!”
对讲机又一次派上用场。
“土豆在。”万江禹秒答。
“万江禹,6楼特卖会场出口这,有个人晕倒了,好像是你同学。”
“好。我马上过来。”
……
“余良!”万江禹过来时,看到余良光着膀子,举着右手,食指顶着一件T恤“转手帕”,同时左手还摸到裤腰往下拽……
“你在做什么?别脱了!”他赶紧上前抓住余良正拽着裤腰的手,把他按到地上坐着。
“他应该是被黄鼠狼的毒气熏到了,刚才一个劲儿地吐,晕了再醒来就这样了。”谢之双第一次见到被黄鼠狼熏到头脑错乱的人,以前只听老人们说过。现在亲眼见到,真是大为震撼。
“给他多喝点水吧,加快新陈代谢应该能好得快。”说着从挂在肩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万江禹。
万江禹接过矿泉水,把瓶子递到余良嘴边,大声叫道:“余良!张嘴!”
余良迷迷糊糊地抢过瓶子罐了好几大口,又咳了起来:“咳,咳咳……”
“哕……”咳着咳着又吐了起来。
万江禹给他拍着背顺气。
又吐了一会儿,余良终于抬起头来,可第一句话就把万江禹雷到了。
“老万!你个鳖孙!今儿晚上一块儿上澡堂子去,咱玩‘比大小’!”说着就上手去抓万江禹的衣服。
“你给我清醒点!”万江禹的声音不大,语气中透着隐忍。
“万江禹你小子怂包,是不是不敢跟哥们去。”余良眼神迷离地拍着万江禹的肩膀,“老徐和文栋我们都一块儿搓过澡,就你小子搞特殊。住一个宿舍还没见过你光腚什么样。”
谢之双表面淡定如常,内心雷声滚滚,但她就是忍住不笑……
只是她微微的抽动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老万!我想吃大闸蟹,我吃完期末不挂科,我……”余良胡说八道一通,把一瓶子水都灌了下去,然后突然就昏了过去。
……
谢之双见万江禹对余良又是拍又是打又是掐人中,对方却毫无反应。她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
还没等万江禹回答,两道光线照了过来,接着是脚步声。
这楼里果然还有人。
谢之双和万江禹双双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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