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好生修养!”
杨九郎挥了挥手,让二人下去领赏休息。
室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脸上才缓缓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绰啊刘绰,你果然还藏着好东西...”他低声自语。
他早就怀疑,刘绰献于朝廷的火器,并非其手中最厉害的。
那女人精明似鬼,岂会不留后手?
关中之行她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
他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此番让刘谦涉险,便是想逼出刘绰的底牌。
如今,目的达到了。
刘谦手中那威力巨大的神秘“火器”,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让他对刘绰的评估又提高了一层,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牢牢抓住刘家这条线的决心。
他连夜写了一封信,详述润州之事,重点说明刘谦遇险经过,却将那神秘火器力挽狂澜之事略去不表。
奏请朝廷:李锜刺杀钦差随员,形同造反,当立即发兵征讨!
“来人。”杨九郎扬声道。
一名心腹应声而入。
“快马送去长安!”他顿了顿,补充道,“再以我的名义,给明慧郡主去一封信,就说刘巡官此次虽受了惊吓,但并无大碍,让郡主安心...”
心腹领命而去。
‘杨九郎走到窗边,望着南方润州的方向,冷笑一声。
“李锜啊李锜,刘绰手中这把更锋利的刀你也看见了。如今,还坐得住么?”
润州,节度使府。
李锜的怒火在得知杨九郎已安全抵达扬州,并上书朝廷请旨讨逆后,达到了顶点。
“阉奴!欺人太甚!”他咆哮着,将斥候送来的军报撕得粉碎。
幕僚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劝。
“节帅,如今杨九郎在扬州整合兵马,朝廷讨逆大军不日即至,我们...”一名胆子稍大的谋士硬着头皮开口。
“怕什么!”李锜猛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朝廷大军?哼,关中诸镇自顾不暇,河朔向来不听调度,神策军那帮少爷兵,能奈我何?”
他看向部将和幕僚们道:“李纯小儿不过是以为本帅身为宗室不会反,才敢如此放肆!这些年,凡有藩镇起事,朝廷除了安抚还有什么作为?”
众人觉得有理,忍不住哄笑起来。
话虽如此,刘谦手中那神秘火器的阴影,却始终笼罩在他心头。
那东西的威力被侥幸未死的护卫们描绘得如同妖法。
再加上亲眼所见李钧腿上的伤口,着实让他寝食难安。
若朝廷军队大量装备此物,到时他的镇海军再是精锐,恐怕也难以抵挡。
不能等!绝不能等到朝廷准备好!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横肉抖动,野心和恐惧交织成最后的决心:“老夫在浙西经营这么多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李纯那小儿敢对老子指手画脚?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军戒备!封锁所有通往润州的水陆要道!所有赋税、漕粮,尽数截留,充作军资!”
他环视麾下将领,不再寻找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跋扈道:“诸位,随我起兵!让长安那帮人看看,谁才是浙西真正的王!”
公元806年春,镇海节度使李锜,于润州正式举兵反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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