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春偏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王熙凤见她肩膀微颤,泣不成声,心下微软。
将她拉至身边坐下,取出帕子轻柔地为她拭泪。
“我娘家如今势大,老爷不敢拿我怎样,二爷替妹妹出头,也是应当应分的。
老爷那头我应付得来,只是你……”
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个性子也该刚强些,虽有大姐姐在,却也不能时时照看你。
从今往后,凡事有我和你哥哥撑着,不求你如何威风,可也别被人欺负了!”
迎春紧咬下唇,连连点头。
翌日,贾琏带了五千两银子去了孙家赔礼。
谁知这孙绍祖是个混不吝的,扬言说说只要人不要钱。
孙家祖上是宁荣两府的从属,他自觉孙家被两府压了一辈子,偏要娶个荣国府小姐回来,日夜折辱,好叫他出一口恶气。
贾琏不知他有这番心思,便在五千两上面添了几分利钱。
孙绍祖非但不收,反而更加生气,叫人把贾琏“请”了出去。
孙家小厮看着门外的贾琏嬉笑道:“贾二爷,您还是快回去准备嫁妆吧,我们爷的花轿可就要上门了!”
一众小厮哄堂大笑。
贾琏啐了一口,揣着银票回府。
王熙凤听闻孙家如此做派,更不能顺了大老爷的意。
只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贾琏只恨当初不上进,落得今日束手无策的地步。
忽想起当年被贾敬逼着念书,他心生一计,让王熙凤宽心,转头去求了尤清之相助。
当天下午,他和连华带着护卫,闯进孙家把孙绍祖及他家丁痛打一顿,将五千两银子扔在堂上,扬长而去。
贾琏正在外头宴请护卫们喝酒,官差便来拿人了。
护卫们起身,面露惶然。
贾琏笑道:“诸位兄弟吃着喝着,酒钱我已结清,去去就回。”
他顺从地跟着官差被押到顺天府。
堂上官员甚是头疼。
孙绍祖告贾琏打架斗殴,可贾琏毕竟出身国公府。
本是一桩小事,只是处置不当就要惊动上头。
上司互相推诿,他只得硬着头皮审理。
贾琏看着鼻青脸肿的孙绍祖,朝堂上拱手道:“大人,依我朝律例,刑律斗殴第十三条,打架斗殴未致重伤者,处酌情罚款。
请大人裁定数目,我贾琏认罪认罚。”
孙绍祖不学无术,何曾读过什么刑律?
闻言大惊,哪里肯放过他,当场便要动手,被左右官差死死按住。
贾琏见他无能狂怒,愈发气定神闲:“大人,刑律规定,扰乱公堂者,杖一百,因而因之殴人者,加二等。”
孙绍祖停下,“他说的什么?”
“孙大爷,”一旁的官差低声解释:“你要是在公堂之上打人,就得挨板子!”
孙绍祖气得目眦欲裂,却也不敢妄动,只狠狠瞪着贾琏。
顺天府官员见状,当即拍下惊堂木。
“既贾琏已认罪,按例判罚银二百两,承担孙绍祖疗伤之资。孙绍祖,扰乱公堂未遂,念其初犯,罚银五十两。”
孙绍祖还要争辩,却见贾琏已利落地掏出银票,“大人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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