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大笑着策马而出,那张饱经沙场的脸上,嗜血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铛!”
“铛!”
“铛!”
两人的刀光在混乱的战场中央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银网。
吉备雄雄彦的刀法,充满了古朴,每一刀都循着诡异而迅捷的弧线,直取潘璋周身要害,但缺少了一点杀气。
而潘璋的刀法,却大开大合,全无半分花巧,每一刀都势大力沉,裹挟着千军万马的惨烈气势,那是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最纯粹的杀人技!
转眼三十合已过,吉备雄彦越打越是心惊。
对方的刀法看似粗陋,却毫无破绽,每一刀都如同猛虎扑食,逼得他不得不全力格挡。
那沉重的力道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双臂酸软。
他引以为傲的精妙招式,在对方那蛮不讲理的攻势面前,根本无法完全施展……
“喝!”
潘璋抓住吉备雄彦一个换气的破绽,猛然暴喝一声,全身力量汇于一刀,如同力劈华山,当头斩下!
吉备雄彦眼中闪过一丝骇然,急忙横刀格挡。
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吉备雄彦手中的家传宝刀,那柄由吉备国最好工匠耗费数年心血锻造的利刃,竟被潘璋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从中生生斩断!
吉备雄彦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断刀,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等他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潘璋那柄带着豁口的环首刀,已经冰冷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的刀……断了……”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毕竟这柄刀不仅是他的武器,更是他家族的荣耀与他毕生武道的象征。
“你的刀,不过是凡铁。”
潘璋不屑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弄。
“而我的刀,饮的是那汉、魏帐下军卒的血!你这点微末伎俩,也配在我面前舞弄?”
而后,吉备雄彦信守承诺,率领残部尽数归降。
当他被带到吉备城,再次见到孙权时,孙权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上前。
他看着面前的吉备雄彦,碧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你的技艺不错,只是兵器太差,见识也太浅,既然你降了孤,孤便让吴国最好的工匠,为你铸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百炼精钢。”
三个月后,当那柄通体乌黑、刃口闪烁着水波纹的崭新长刀交到吉备雄彦手中时,他彻底被震撼了。
这柄刀的坚韧、锋利与完美的平衡感,远超他毕生所见。
他终于明白,自己败给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强大文明。
吉备雄彦缓缓抬起头,望着孙权那双充满威仪与深邃的碧眼,他那颗骄傲的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彻底击碎……
他单膝跪地,将新刀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坚定。
“您的气度,吴国的神技,雄彦……折服。追随……陛下,才能让吉备的……武艺与锻造达到……巅峰!”
孙权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即封其为“锻冶都督”,命其利用吉备丰富的铁矿资源,建立官营冶铁工坊,监造吴军兵器甲胄。
同时,以吉备降卒为骨干,组建一支装备吴式重甲的步兵军团的计划也正式展开。
于是,随着吉备国的覆灭,孙权距离一统倭国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附《三国志》之中的倭国记录:
(关于大和、出云、吉备三国的记录我国史书能找到的仅有邪马台国的相关记录,至于倭国的《古事记》和《日本书纪》成书与唐睿宗李旦与玄宗李隆基期间,其书多为神话,关于汉魏时期的记录多为神话,不可信)
《三国志·魏书·倭人传》
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依山岛为国邑
。旧百余国,汉时有朝见者,今使译所通三十国。
从郡至倭,循海岸水行,历韩国,乍南乍东,到其北岸狗邪韩国,七千余里,始度一海,千余里至对马国。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
所居绝岛,方可四百余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之径。有千余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乘船南北市籴。
又南渡一海千余里,名曰瀚海,至一大国,官亦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方可三百里,多竹木丛林,有三千许家,差有田地,耕田犹不足食,亦南北市籴。
……
南至投马国,水行二十日,官曰弥弥,副曰弥弥那利,可五万余户。
南至邪马台国,女王之所都,水行十日,陆行一月。官有伊支马,次曰弥马升,次曰弥马获支,次曰奴佳鞮,可七万余户。
自女王国以北,其户数道里可得略载,其余旁国远绝,不可得详。
男子无大小皆黥面文身。自古以来,其使诣中国,皆自称大夫。
夏后少康之子封于会稽,断发文身以避蛟龙之害。今倭水人好沉没捕鱼蛤,文身亦以厌大鱼水禽,后稍以为饰。诸国文身各异,或左或右,或大或小,尊卑有差。
……
其国本亦以男子为王,住七八十年,倭国乱,相攻伐历年,乃共立一女子为王,名曰卑弥呼。
事鬼道,能惑众,年已长大,无夫婿,有男弟佐治国。
自为王以来,少有见者。以婢千人自侍,唯有男子一人给饮食,传辞出入。居处宫室楼观,城栅严设,常有人持兵守卫。
卑弥呼以死,大作冢,径百余步,殉葬者奴婢百余人。
更立男王,国中不服,更相诛杀,当时杀千余人。
复立卑弥呼宗女台与,年十三为王,国中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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