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女子建功者,岂在少数?”
“殿下虽为红妆,气节却不让须眉!臣方知衡愿追随殿下,北上抗敌!”少年言毕,向着龙椅的方向俯身下拜,肃然叩首。
“知衡?!”站在霍相身后的方父见状,脸色骤变。
他这个儿子,平日里最是聪颖,很会审时度势,今日怎的如此莽撞,竟同霍相打起了对垒,疯了不成?
但又何止是方知衡,随着他的语落,少年身后的众位郎君纷纷应声,如春雷般惊破冻土,
“臣等,都愿意同殿下北上抗敌,不破羟敌,绝不归家!”
这些郎君之中,有曾在春闱考场上受云月笙扶助者,如陈立言之流。
但更多的,还是心怀家国、不愿偏安龟缩的热血子弟,他们一经方知衡号召,皆是慨然赴殿,跪请出征。
……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如潮水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殿门之外,一众素衣郎君如新竹般挺立,目光灼灼、意气凌云。
他们脊梁笔直,衣袂在风中微动,宛若一幅未干的泼墨长卷,写满不肯低头的倔强与锋芒。
而殿内,诸多父辈权臣缄默垂首,紫袍玉带之下尽是审慎与权衡。
一门之隔,竟似割裂出了两个世界——一边是尚未磨平的棱角与滚烫的理想,一边是早已沉淀的算计与迂回的目光。
云月笙静立于光影交界之处,望向那一张张尚未被朝堂暮气侵蚀的年轻面孔,他们眼中还燃着星火,脊骨还未学会弯曲。
她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如同触及到了一道不该存在于这深宫重殿之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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