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这几天像上了发条,从早到晚都透着股忙活的劲儿。
周姥姥端着盘刚蒸好的红糖发糕,溜溜达达就去了何雨柱家。
“柱子在家不?”
她掀开门帘进去,见何雨柱正蹲在地上修煤炉,连忙招呼,“别忙活了,跟你说个事儿。”
何雨柱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姥姥,啥好事啊?”
“可不是好事咋的,”周姥姥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过段时间从卿要结婚,娶的是春晓那丫头。
到时候想请你露一手,给咱做几桌菜,你看行不?”
何雨柱眼睛一亮:“这可是大喜事!没问题啊婶子,您吩咐就是,保证给弄得热热闹闹的!”
他挠了挠头,“不过我这手艺,在院里弄弄还行,去大地方会不会露怯?”
“去啥大地方,”周姥姥摆手,“就去从卿爷爷那军区大院,摆个五六桌,都是家里亲戚和相熟的朋友,不兴那些虚礼。”
她又补充道,“到时候也请你们一家都去,跟着热闹热闹。”
何雨柱笑得合不拢嘴:“那敢情好!我一定到!
到时候让我爸也跟着搭把手,保证误不了事。”
“那就谢你了柱子,”周姥姥把糖糕往他手里塞,“尝尝,刚出锅的,甜丝丝的沾沾喜气。”
何雨柱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甜香混着面香在嘴里散开:“哎,姥姥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周姥姥回去的路上,碰见院里几个老邻居,又笑着把婚事说了说,免不了被问东问西,她都一一应着,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顾从卿那屋,周姥爷正带着两个老伙计刷墙,白灰水的味道混着阳光的暖意,在屋里漫开来。
顾母和梁晶晶凑在一起,踩着缝纫机赶制新被褥。
顾从卿看着这满眼的忙碌,原来所谓的成家,就是把一大家子的心意,都缝进这一针一线、一砖一瓦里,热热闹闹,稳稳当当。
周姥姥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眼里满是信赖:“柱子啊,这席面的事我就全托付给你了。
你这几天抽空琢磨琢磨,定个靠谱的菜单。
冷盘热炒、汤汤水水都得有,既得实惠管饱,也得看着体面。”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等菜单定下来,需要啥材料你跟我说一声。
肉啊、鱼啊、时鲜菜啊,都得提前跟供销社或者肉联厂打招呼,咱可不能临时抓瞎。
尤其那五花肉,得要带皮的,炖出来才香。
还有鱼,最好是活的,图个‘年年有余’的好彩头。”
何雨柱拍着胸脯应道:“好嘞您放心!
我这就回去翻我那本菜谱,保证给您整出个像样的菜单来。
冷盘来个凉拌木耳、酱牛肉,热炒整个红烧肘子、黄焖鸡,再炖个排骨藕汤,最后上道拔丝红薯,甜甜蜜蜜的,多应景!”
他越说越起兴,眼里闪着光:“您就瞧好吧,我保证把这席面弄得漂漂亮亮的,色香味俱全!
到时候让来吃席的人都念叨,说顾家这场婚礼的菜,那叫一个绝!”
周姥姥被他说得眉开眼笑:“行,我就信你这手艺。
需要啥尽管开口。”
“哎,知道了!”
何雨柱笑着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这可是顾从卿的终身大事,说啥也得露一手,不能砸了自己“神厨”的招牌。
周姥姥看着他那股子认真劲儿,满意地笑了,:“好好琢磨菜单啊。”
何雨柱接过来,揣在怀里,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各种菜式的做法,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能给顾家的喜事掌勺,这可是件脸上有光的事。
顾从卿这些天除了跟着家里忙活婚房的事,心里还揣着个念想。
他知道这场婚事办得简单,没有花哨的首饰,没有精致的嫁衣,连仪式都只是几桌亲近的宴席,总觉得亏欠了刘春晓些什么。
顾从卿提着两盒老字号的点心站在海村先生家门前时,手心微微发潮。
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岁月磨得发亮,门楣上“墨韵堂”三个字苍劲有力,正是海村先生亲笔所题。
这位四九城有名的书法家,连第四代户口本上的题字都出自他手,能请动他写婚书,实属难得。
“从卿来了?”开门的是顾从卿的导师,老先生笑着侧身让他进来,“海村先生刚写完一幅字,正歇着呢。”
客厅里墨香浮动,海村先生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两颗油亮的核桃,见顾从卿进来,微微颔首:“你导师把来意跟我说了,年轻人的喜事,该添份笔墨。”
顾从卿连忙奉上点心,恭敬地鞠了一躬:“麻烦先生了,我想着,婚书要您这样的笔力才撑得起往后的日子。”
海村先生笑了,眼角的皱纹里都是暖意:“这话我爱听。
婚姻不是过家家,字里得有筋骨才行。”
他示意顾从卿坐下,铺开洒金红笺,又取了支兼毫笔,“说吧,想写些什么?”
“顾氏从清,刘氏春晓,相识数载,情根深种。
值此良辰,结为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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